第6章 打胎(1 / 1)

蘇禾如臨深淵。

多可笑啊。

她媽媽剛死,她孩子的父親就逼著她去打胎。

蘇禾情緒近乎崩潰,她眼淚奪眶而出,“慕白,你也太自以為是了吧?

你不是說我是婊子麼,孩子不是你的,是我上一個金主的。

你沒權利這麼做!”

聽言,慕白眸底裹挾著風雪,他眸色晦暗陰鷙,“好啊,既然是別人的種,那我更要做掉。”

說著,慕白攥著她的手臂,將她強行拖出醫院,把她送到A市最好的婦科醫院。

那裏有個連夜從國外請來的婦科醫院博士。

製定了最周密最安全的打胎策劃後,確認不會對蘇禾留下任何後遺症,慕白讓人把蘇禾摁在了手術台上。

“慕白!你不能這麼做!”手術台上,蘇禾用力攥緊了慕白的衣袖,驚慌,恐懼將她包裹的近乎窒息,她哭的嗓音嘶啞,“我求你了,這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我不能失去它……”

“乖,手術很安全,睡一覺就好了。”

慕白語氣溫柔的不像話。

“不……你不能這麼做……孩子是你的,”蘇禾哭的嗓音嘶啞:“我知道你是恨我當年為了錢離開你,但我是有苦衷的……當年我……”

還沒等她說完,慕白便拿起針管,精準無誤的刺入她血管中。

隨後,將麻醉劑注入了進去。

“你們給她做手術。”

話音落下,一旁等待著的幾個護士便上前七手八腳的摁住蘇禾不停掙紮著的四肢。

婦科醫生帶著白色無菌手套朝著蘇禾靠近。

蘇禾掙脫不開,隻能睜大了眼,驚恐的看著這一切。

她絕望的看著她深愛到骨子裏的男人,直到麻醉劑開始發揮效果,她意識逐漸模糊……

術後,蘇禾昏睡在病床上。

慕白站在病床前,深邃的眸子凝視著她慘白到近乎透明的小臉,粗糲的指腹輕輕擦拭掉她眼瞼下的淚痕。

醫生在一旁提醒:“慕先生,流掉的嬰兒……”

“交給我的助理,讓他埋在慕家陵園。”

“好。”

醫生走後,看著痛苦的蜷縮在病床上的人兒,慕白眸色痛苦。

對不起,蘇禾。

他不是不想要這個孩子,而是他——

這時,慕白喉嚨裏劃過一陣強烈的癢意。

生怕打擾到蘇禾,他站起身來,踉蹌著步子來到病房外。

一陣壓抑著的咳嗽聲在病房外蔓延開來。

事後,慕白攤開唇角的白絲帕,就在那絲帕上,有一攤暗紅色的血跡,觸目驚心。

看著那抹暗紅色的血塊,慕白眸色深諳。

“慕先生,很遺憾的告訴您……您得了晚期胃癌……”

“我還能活多久?”

“恐怕……隻有四個月了……現在咱們醫療技術還不發達,國際衛生組織那邊一直在研究新藥,但成功的幾率隻有百分之5……”

從回憶中抽身而出,慕白看了眼四下無人,淡漠的將手帕丟入垃圾桶中。

四個月前,他被檢查出來得了晚期胃癌。

他是個商人,與其拿著百分之五的幾率去冒險做手術在醫院裏等一個不確定的結果,還不如在剩下的時間裏,讓人生無憾。

所以,在得知結果後,他立馬讓人去找蘇禾。

明知道她是個貪慕虛榮為了錢不擇手段的女人,可他卻還是控製不了自己的心。

既然她喜歡錢,那他就用錢把她拴在身邊吧。

他活不久了,四個月後,他名下所有的股份都會轉移到蘇禾名下。

天知道當得知她懷孕後他有多驚喜,但他不能讓她懷著孩子。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慕家都是一群什麼的人,一旦他死了,為了繼承權,那些人會為了權勢,將她們母子撕碎成渣。

所以他隻能用這種殘忍的方式保護她……

收拾好情緒,慕白回到病房,再度端詳著病床上的人兒。

不知道是做到什麼痛苦的夢,蘇禾翻了個身,掩在被子下的手露了出來。

也正是這個細節讓慕白注意到,她原本細膩的指腹處,卻有一層厚厚的繭子。

這……明顯是常年勞作的結果。

慕白眼眸一凝。

怎麼會這樣?

三年前她不是拿了那二百萬去花天酒地了麼,為什麼手指會變成這樣?

慕白這才發現,這女人跟三年前相比,憔悴瘦削了不少。

就連當初見麵賣卵子的時候,她穿的都是三年前的款式,衣服都被洗舊了。

難道,這三年,她過的並不好?

腦海中響起她說的那句“我是有苦衷的”,慕白眸色一深,他給助理打了個電話,“給我去調查下,三年前蘇禾到底經曆了什麼,還有那份錄音筆,換一家公司去鑒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