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順淩聞言,哈哈笑起來,“老三,你的算盤打得可真好,把我逼到這步田地才說什麼既往不咎,我如果就這麼輕易地答應了,還是你大哥嗎?”
“那你想怎麼樣呢?”
“很簡單,讓黎家來和我談!”莫順淩突然點名,愕然的不止是黎嫣然,連屋外的人都始料未及。
奈何眼下兩人在他手中,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也隻能順著他來。
顧廷淵當即就派人去通知黎家。
屋內,黎嫣然咬牙道:“莫順淩,你到底想幹什麼?”
莫順淩冷笑,“我以為我剛才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怎麼你平日裏那麼聰明,現在卻變笨了?是怕我把你心上人怎麼樣不成?”
黎嫣然氣得臉色發白,可恨她此時被束縛著,還吊在半空,想掙紮都無法掙紮。
她越是著急,寧兮越是冷靜,冷靜得讓所有人側目,更讓在屋外的顧廷淵擔心,聽不到她的聲音,他終歸是不放心的。
顧廷淵試著喊了一聲,“寧兮?”
這破房子隔絕效果不好,擋不住寒氣,也擋不住聲音,盡管顧廷淵喊聲不大,屋裏的人勸都聽得到,可寧兮卻不出聲。
過分的鎮靜讓莫順淩眯了眯眼,提起獵槍往她身上一敲,“怎麼不說話?是想讓老三以為我把你怎麼樣了,好不被我牽製,是不是?”
寧兮緊閉著早已幹涸的雙唇,還是不理。
“能耐了,三弟妹,真是瞧不出來,關鍵時候你不僅比黎嫣然冷靜,還更有魄力,怎麼?是打算用死來換老三的主動權嗎?”
寧兮掀起眼皮,終於有了反應,卻是道:“我現在是死是活有什麼區別?就算今天僥幸活著出去了,也不過一具行屍走肉,還不如你一槍就斃了我來得痛快!”
“你想死?”
“不是我想,而是你要我死。”
“這滿屋子的人就你看得通透!”莫順淩冷冷說了一句,又回到椅子裏做好,留著楊年和莫雲守在她們周圍。
黎家的人並不在北城,通知了過來最快也得兩三個小時,寧兮和黎嫣然被繩子綁著吊在半空,沒多會兒就已經四肢發麻發冷,難受得不行,幾小時過去,早就沒了知覺。
先前還露著風的那個殘缺口不知何時已被堵上,屋外不知屋內情況,隻以為莫順淩綁了人,不知還將人吊在半空,以防有人突然闖入快速將兩女人帶走,遂拿出極致的耐心等候著。
屋內亦不知屋外光景,在莫順淩看來,顧廷淵在意寧家這個私生女,為了能讓這個私生女活,他做什麼都無妨,卻不知外頭早已包圍了便衣警。
隻是礙於他手中有獵槍,更怕他撕票,按兵不動。
兩個半多小時後,黎家的人到來。
廢舊屋子的門亦在此時打開。
門一開,裏頭瞧見了外頭,外頭自然也能瞧見裏頭,迎麵所見的就是兩個被吊在半空的女人,顧廷淵立時就握緊了拳要往裏衝,卻被身旁的男人攔住了。
男人膚色偏暗,留著極短的寸頭,寧兮看過去,隻覺得好像少林功夫十八羅漢中的鐵麵人,唯有渾身所散發出的強硬氣息還顯示著是個活物。
這大概就是黎家的人了。
寧兮本不確定,可同樣吊在身旁的黎嫣然才一見男人就淚如雨下,證實了她並沒有猜錯,那個男人極有可能就是她的心上人。
兩方再度對峙,敞開著門。
莫順淩到底是警惕,吩咐莫雲先到門口觀察四周,而早在門打開的瞬間,埋伏的便衣警就已躲起,莫雲環視四周也不覺有異。
“黎征。”莫順淩開口,喊出那個足以讓黎嫣然崩潰的名字,“你的青梅竹馬在我手上,如果你想她安全,那就按照我說的去辦。”
寸頭的男人麵無表情地問:“你有什麼要求?”
“送我出境,保證我安全到達瑞典,隻要我能安全到達瑞典,人立刻給你還回來,當然,三弟妹也一起。”
“那如果我不答應呢?”
莫順淩嘖嘖歎道:“那你就太冷血了,黎嫣然為了你,甘願嫁給我,你卻置她的死活於不顧,黎嫣然還真是瞎了眼。”
黎征義正言辭道:“作為一名軍人,雖不是警察,但我也絕不可能放縱你逃到國外。”
“你要這麼說,我隻好先送她們一人上路,為我當先鋒了。”莫順淩提起了獵槍,對著寧兮和黎嫣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