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寒,是在幫她?
紀泠音有些困惑地皺起眉頭。
不管是不是她自作多情,慕千寒當眾說出這番話,都提醒了眾人,包括高景澄在內,她紀泠音是太後看重的人,而那個七日之約,也許可以暫時保證她的安全。
這個人真是奇怪!
他明明已經懷疑她在太後麵前做的事情,即便沒有證據拆穿她,但也沒理由會反過來幫她吧?
他到底葫蘆裏麵賣的什麼藥!
紀泠音暫且按下心頭的疑惑,握住玉手令,扶著寶鈿的胳膊站起來,挺直了脊背對高景澄說道:“王爺聽見了吧?今天出現在王府之前,我一直跟太後娘娘在一起,也是乘坐太後的鑾駕回到皇城,根本沒時間指使寶姑做任何事情!”
高景澄的臉本來就夠黑了,看到紀泠音竟敢在自己麵前耀武揚威,臉色不禁又黑了幾個度。
但紀泠音沒有給他吭聲的機會,一股腦地繼續說下去。
“至於寶姑,詛咒貴妃娘娘的事情原本就沒有確鑿的證據,如果再追查下去,未必會如王爺所願,不如就此作罷,反正她也挨了幾十大板,就當讓她長個教訓,日後知道什麼人該信、什麼人該防,以免在王府當差時再出什麼差池!”
“紀泠音……”
高景澄幾乎要忍耐不住爆發,可是紀泠音手裏握著太後躬親的玉手令,還跟太後有某種密切的聯係——太後平素可不喜歡被人打擾,方才慕千寒卻說,紀泠音的拜訪會讓太後十分高興!
情況尚未明朗之前,他不敢再輕易對紀泠音出手,否則太後那邊問起罪來,他擔待不起。
不過就這麼放任紀泠音在眾人麵前給他難堪,他咽不下這口氣!
他揪住紀泠音的衣領,湊近她耳畔說道:“別以為你有太後的玉手令,本王就動不了你!別忘了,這賢王府是本王的地盤,本王不必讓你死,但能讓你生不如死!”
說罷,便鬆手把紀泠音推了出去。
他一走,紀巧音和杜嬤嬤等人也跟了上去,圍觀看熱鬧的眾人自然就散了。
“姑姑!”
寶鈿趕緊上去解開寶姑身上的麻繩,不過寶姑已經陷入了昏迷,沒辦法自己走路。寶鈿試著將寶姑駝在背上,但她自己也挨了幾個板子,已經體力不支,腿一軟就跟寶姑一起滾到了地上。
“寶鈿?奶娘?”
紀泠音聽到動靜,慌忙伸出雙手在空氣中摸索著。
該死!為什麼她偏偏是個瞎子?
好不容易總算抓到了寶鈿的手。
可就憑她們,兩個傷員和一個瞎子,要想回到地勢偏遠的南苑,不知道得費多大的周折。
正當紀泠音考慮該怎麼搬動寶姑的時候,一名侍從和一個丫鬟快步走過來。
寶鈿認得這倆人,都是從紀府跟來的,雖然不知道算不算得上“自己人”,不過這個時候能有人伸出援手,對她們來說是最好不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