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紀泠音沒有吭聲,嘴角滲出一絲血跡。她捂住發燙的臉頰,不避不讓地直視著高景澄,即便是挨打,她剛才說的那些話,也是事實!
紀巧音狠狠地咬著牙,目光怨毒地剜了紀泠音一眼,上前對高景澄說道:“王爺,我不要什麼手鏈!你別跟長姐置氣了!”
“她都這麼對你了,你還幫著她幹什麼?”高景澄皺起眉頭。
紀巧音搖了搖頭:“我不是幫她,隻是不想因為我,被人將王府鬧得天翻地覆,平白讓外人看了笑話!既然長姐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也該有自知之明,明日我就離開賢王府,回紀府去!”
高景澄毫不顧忌地攬住她的肩膀,雖然方才被紀泠音這麼一說,場麵顯得有點難堪,但要是因為紀泠音那一兩句話,就逼得紀巧音走人,那他賢王的麵子往哪兒擱?
“這是本王的府邸,本王想留誰住,就留誰住!”
“可是……我不能因為一己之私,連累王爺被人嚼舌根!我決不允許有人損害王爺的清譽!”紀巧音猶豫著咬了下唇角,一張乖巧的麵孔上寫滿了無辜和擔憂。
“本王可是皇子,三妻四妾有何不可?便是尋常人家,想要納個妾,誰敢說三道四?古往今來,姐妹共侍一夫的例子不勝枚舉,更何況,本王與你情投意合在先,比起那些用卑鄙手段登門的人來說,究竟誰才不知廉恥,自己心裏該有點數!”
高景澄緊緊地抱著紀巧音不撒手,似乎是在宣誓,他才是這裏的王,所有的規矩,他說了算!
別說是紀泠音這個賤女人,就算是換了紀泠音的爺爺、舅舅來,也不敢置喙!
紀巧音垂下頭,有些為難地囁嚅道:“可我畢竟還沒有過門,實在不應該在賢王府久留,要是被有心人傳出去,隻怕會說我有心勾引王爺,攀龍附鳳……”
“誰敢!本王過兩日就讓人上紀府提親,看哪個不要命的還敢嚼舌根!”
高景澄這話一出,四下麵麵相覷。
“王爺……”紀巧音感動地看著高景澄,眼淚在眼眶裏不停打轉。
雖然高景澄和紀巧音勾搭在一起這件事,在賢王府早已不是什麼秘密,不過畢竟名不正言不順,免不了遭人非議,可有了賢王這一番話,日後紀巧音也敢挺直了腰板,把自己當賢王府的主子了!
“王爺一往情深,真是令人感動,今日許諾之事,可不要轉頭就忘了,白白讓我三妹高興一場!”紀泠音冷笑道。
高景澄瞪了紀泠音一眼,他都如此當眾羞辱她了,這個女人竟然還事不關己似的說著風涼話?
“長姐,你……不介意我嫁進賢王府?”
雖然此事正和紀巧音的心意,也算時在她的預料之內,但紀泠音的反應卻讓人很是意外。
“這王爺太難伺候,有你替我兜著,我感激還來不及呢,為什麼要介意?”紀泠音反問。
再說了,她介意頂個屁用?她越是介意,這對狗男女隻怕反而越得意呢!
高景澄登時臉色一沉。
明明是這個賤人趁著自己喝醉的時候爬上了他的床,結果被父皇撞個正著,才賜了這門婚事,將這瞎子硬塞給自己,怎麼聽她這意思,倒像他是個給人添麻煩的狗皮膏藥似的,她正愁甩不掉,所以當垃圾扔給紀巧音了?
紀巧音也跟著變了臉色,勉強扯了扯嘴角,說道:“長姐你不是對王爺傾慕已久嗎?如今好不容易嫁進了賢王府,我還以為你會介意有別的女人跟你分享賢王殿下呢!”
她說得沒錯,紀泠音以前是對賢王頗有好感,還傻傻地幻想過什麼浪漫的愛情。
隻不過在現在的紀泠音眼裏,什麼賢王,什麼浪漫的愛情,都是狗屁!
“三妹你哪是什麼‘別的女人’?”紀泠音露出一個完美無瑕的笑容。
紀巧音試圖在紀泠音臉上找到一絲神情上的破綻,最後卻徒勞無功,心底又是疑惑,又是抑鬱難平。
還以為這件事能給紀泠音一個沉重的打擊呢,可那個女人看上去似乎毫不在意賢王納妾的事情,甚至還當真有點高興呢!
奇怪!這個女人最近實在是變得太奇怪了!
“王爺,這個女人當賊當慣了,說起話來都一套一套的,這會兒在您麵前裝大度,那都是騙人的把戲,您可別被她給蒙蔽了!”杜嬤嬤從旁提醒道。
高景澄頓時恍然大悟。
這瞎子是故意裝出這副毫不在乎的模樣,想要蒙混過關,讓他不再追究手鏈和王府失竊的事情!
難怪呢!
想他賢王英俊瀟灑,人中龍鳳,怎麼可能會有女人甘心把他往別人身邊推?
高景澄嘴角不自覺地流露出笑意。
寶鈿看到高景澄的表情,隻覺滲得慌。
好端端的,這賢王怎麼突然笑得這麼……猥瑣?
“紀泠音,你休要岔開話題。那手鏈的事情,還沒完呢!”
高景澄收斂起嘴角的笑意,皺起眉頭一本正經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