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好多蝴蝶！”
“祈福舞感動了神靈！上蒼保佑天泉，福佑太子殿下！”
眾人紛紛驚呼，議論聲幾乎蓋過了歌舞。
紀泠音不動聲色，因為她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禦花園中的蝴蝶正不斷地飛向紀妙音，就好像她是一朵豔壓群芳的鮮花，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它們爭相環繞在她身邊，向她獻媚爭寵！
太子幾乎看呆了，不由自主地從座位上站起來，目不轉睛地盯著和蝴蝶們一起翩翩起舞的紀妙音。
“本王以前怎麼沒發現，你們紀家人還有這樣的能耐？”高景澄壓低了聲音，這句戲謔似乎是說給紀泠音聽的。
“怎麼，王爺也被我二妹吸引住了？嘖，這對三妹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消息！”紀泠音微微笑道。
高景澄用眼角餘光瞥了一眼紀巧音的方向。
“多虧了你，本王現在已經沒有選擇權了。”高景澄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來。
紀泠音聳了聳肩。
高景澄說得沒錯，如果不是皇上突然將她賜婚給賢王府，現在高景澄也會和太子及其他皇子們一起，並肩坐在對麵的位置上，挑選著麵前那群爭相展示自己的女人們。
不過……
“若是賢王殿下還有選擇權的話，難道你會選擇紀巧音嗎？”
紀泠音扭過頭，哪怕看不見，她也要直麵高景澄。
她眼底的光芒，竟讓人有些不敢直視。
對高景澄來說，或許是因為心虛。他抿著唇角，半晌也沒有回答紀泠音的問題。
“對王爺來說，紀家的三小姐，在身份和地位上，或許遠遠比我這個沒爹沒娘的野種要有利用價值得多。但說到底，她也終究是個庶出！”
紀泠音說著，停頓了一下，揚起下巴向高景澄示意。
“對麵那一隊秀女中，有很多極好的選擇，都比一個母親出身低微的庶出小姐要好得多得多！”
她刻意加重了語氣。
“更別說，蔣家小姐和我二妹，可是兩個人，太子殿下無法同時選擇她們兩個做太子妃，而以她們的身份，絕不可能給人做妾，即便是太子也不可能！”
這就意味著，如果高景澄有選擇權的話，那麼他和太子，將在蔣夢茹和紀妙音之間各挑選一人，紀巧音絕不是第一人選！
高景澄的食指在酒杯上輕輕敲了兩下。
他沒有反駁，也無從反駁，因為他知道，紀泠音說的這些都對。
這個女人，遠比他想象中要聰明，也看得透徹！
“所以，現在太子必須要二選一，真不知道算是便宜了他，還是給他出了個難題。”高景澄端起酒杯，輕輕晃了晃，“你覺得，太子會選誰？蔣家小姐，還是你二妹？”
“連王爺都沒有選擇權，更何況我？”
紀泠音一副“關我什麼事”的表情。
“大典不就是圖個熱鬧？本王隻是讓你猜一猜，反正，咱們怎麼說，也不會影響太子的選擇。”高景澄說道。
紀泠音用手托著下巴。
“聽說蔣家小姐風姿綽約，儀態萬方，舉手投足之間盡顯大家閨秀的風範。若是她當選，定能成為一個模範太子妃！”
“她可是下了血本，給本王那太子皇兄獻上了龍血晶這樣的貴重禮物！”高景澄補充道。
“可是，太子最看重的，可不是財物，也不是什麼禮儀、姿態。他是太子，是儲君，幾十年後，這天下都是他的，一塊龍血晶，圖個新鮮罷了，真能籠絡他的心嗎？至於規範、儀態，有他母親做表率，想來他已經夠受的了！”
紀泠音的話，讓高景澄忍不住笑了一聲，看了一眼皇貴妃的方向。
後宮沒有皇後，皇貴妃代理六宮，行皇後職權，平素都是一板一眼，講究規範、禮儀的周到，對太子也是十分嚴苛的。
太子懼母，眾人皆知。
“那你覺得，太子想要的是什麼？”高景澄轉而問道。
“太子貪戀美色，朝中無人不知，我二妹又是整個皇城中出了名的美人坯子……”
“你覺得，太子會因為貪圖美色，就選中紀家二小姐？”高景澄反問。
女人果然還是女人，腦子簡單！
高景澄這麼想著，卻聽紀泠音說道：“太子又不蠢！他雖然貪色，可畢竟也是儲君，他的選擇當然是基於對他的地位有利的！不過，我相信王爺你也不至於蠢到覺得我二妹隻有美色吧？別忘了，她背後可是整個紀家！”
紀泠音說著，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可是並沒有酒水入喉。
明明手裏的杯子沉甸甸的，不可能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