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東西?
紀泠音皺起了眉頭,聽到寶鈿繼續往下說。
“是一張發黃的紙條!”
寶鈿一邊說一邊伸長了脖子,想要看那紙條上究竟寫的是什麼。
紀泠音心裏也更加忐忑了。
徐貴妃的處境如何,跟她沒有太大關係,可是這一切,似乎有點太巧了。
寶鈿在旁邊深吸了一口氣,打斷了紀泠音的冥想。
紀泠音覺得,寶鈿似乎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生辰……是孝懿皇太子殿下的生辰八字!”
不知道是不是太過驚訝,寶鈿原本是想小聲跟主子彙報情況,但不自覺地就放大了音量,半個庭院裏的人都聽見了她說的話。
“啊?先太子?”
“怎麼會這樣?”
眾人不敢相信地議論起來。
寶鈿大概覺得自己闖了禍,趕緊捂住嘴。
紀泠音的心也突地一跳,嘴裏不禁呢喃:“先太子?”
之前在幽緲林的山上,紀泠音跟寶鈿說過先太子高景昀的生辰,這才沒過幾天,寶鈿記得詳細的日子很正常。
其他人正處於震驚之中,並沒有意識到寶鈿一眼認出先太子的生辰有什麼不對。
皇帝從田公公手裏奪過舊紙條,看過之後,頓時火冒三丈,一把將紙條捏進手心裏,揉成一團。
“皇上……”徐貴妃臉色慘白,揪著皇帝的衣擺不放。
先前還對徐貴妃留有餘地的皇帝,已經怒不可遏,猛地揚手將那隻小人砸在了徐貴妃身上,怒斥道:“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不是這樣的,皇上!臣妾是被人冤枉的,是有人要陷害臣妾啊!”徐貴妃別過臉,躲開砸來的小人兒,又抬起頭向皇帝抽泣喊冤。
皇帝憤怒地從徐貴妃手中抽回衣擺,然後指著她,不留情麵地吼道:“朕真沒想到你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真是太讓朕失望了!”
“不……皇上,沒有……冤枉!臣妾冤枉!”徐貴妃痛哭流涕地想要再次抓住皇帝的衣擺。
皇帝卻撩開衣擺,躲過了徐貴妃的抓扯,斥道:“你這個女人,真是用心歹毒!從今日起,朕不想再看見你!”
說罷,皇帝憤怒地拂袖而去。
“皇上!皇上你相信臣妾啊!不要啊,皇上!”徐貴妃跪著往前爬了兩步,試圖留住皇帝,可皇帝卻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崔紹也趕緊帶人跟上去,畢竟事關重大,這件事到這裏還不算完,肯定還得再跟皇上交代一下。
徐貴妃摔倒在地上,宮嬤嬤等下人一擁而上,去攙扶她,整個乾坤宮頓時亂作一團。
紀泠音有些無措地聽著耳邊亂糟糟的聲音,也不知道這件事怎麼莫名其妙就變成了這樣。
“小姐,這裏太亂了,我們先進屋去吧!”寶鈿攙著紀泠音往屋子裏麵退去。
顧岩跟了進來,拱手說道:“冰窖一案尚未查清,不知賢王妃能否抽空跟下官談談,再多了解一些情況?”
紀泠音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讓顧岩坐下來,並且讓寶鈿去泡茶。
顧岩跟紀泠音從昨天離開太清宮時說起,一直到太醫院,似乎是要模擬用重返現場的方式,來重現昨天的犯罪現場,看看能不能讓紀泠音想起點什麼來。
“汪神醫、張太醫和我們一起進了冰窖,然後各自有事離開,隻留下了四名侍衛守在門外。原本應該由這四個人為我們開冰窖門……”
紀泠音回想著昨天的經過,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別奇怪的地方。
“崔大統領說他帶人到現場的時候,發現冰窖鐵門外的侍衛已經死了至少有一個半時辰了!”顧岩皺著眉頭,描述當時冰窖鐵門外的狀況,和紀泠音她們就隔了一扇門,外麵就是案發現場。
按照崔紹的描述,那四名侍衛當時就躺在這裏,均是脖子上一刀斃命,直接切斷了咽喉,讓受害者無法叫喊出聲,最後窒息和頸動脈大出血死亡。
崔紹是接到煜王派人來傳達消息,才趕過來的,中間也就耽擱十到十五分鍾的樣子,這麼算下來……
“冰窖門剛關上沒多久,凶手就出現了。”紀泠音喃喃說道。
“也就是說,對方早就盯上了你們?”顧岩皺緊眉頭,試探著問。
當時在皇帝的太清宮中,就有凶手的眼線,抑或是,凶手或者說是幫凶,就在他們同行的隊伍中!
紀泠音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
“汪正元?”
“嗯?”顧岩並沒有聽得太清楚紀泠音說的什麼。
紀泠音也沒想讓其他人聽見她的聲音,隻是在心裏嘀咕,作為一名嗜藥如命的大夫,兩個毫不了解的人關在他珍視的藥房裏,他怎麼會那麼幹脆地就離開了?
她仔細回想了一下,當時汪正元的反應,雖然名義上他好像是有點不高興,所以拂袖而去,可是仔細想想,如果是她自己的話,有人待在她最珍視的實驗室裏麵,她是絕對不會就這麼掉頭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