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想幹什麼?”

紀泠音有種不好的預感,這個老道士的出現絕非偶然,這肯定是高景澄或者其他什麼人的陰謀!

但是寶姑等人都被侍衛控製住了,現場聽從高景澄的吩咐,都由那個老道士說了算,要進行一場儀式為紀泠音“驅邪”。

四周的火盆熊熊燃燒,火苗爆裂的聲音蔓延在充斥著血腥味的空氣裏,將人烤得口幹舌燥。

彩雲按照老道士的吩咐,上前來幫忙,不斷地往紀泠音身上撒糯米和清水。

老道士揚起手中的藤條,狠狠地抽打在紀泠音身上。很快,紀泠音的衣襟下麵就開始滲出血跡。

“是誰……是誰派你們來的?”紀泠音咬緊牙關承受著痛楚,向眼前人質問道。

老道士盯著紀泠音,平靜地說道:“這就是命運!作為修道之人,鏟除魑魅魍魎和各種妖孽,是本道的職責所在!”

“胡扯!”紀泠音斥道。

真正的鬼魂在府上,她甚至能感覺到他們就在旁邊晃悠,一股異常的冷氣從脖頸旁邊拂過。這老道士不去抓鬼,倒是說她陰氣重,不是被人收買了是什麼?

老道士卻隻是笑了笑,說道:“你已經被鬼怪迷惑了,自然不會感覺到,等老道我出去魑魅,你自會感激老道救了你的命,也救了整個賢王府!”

說著,又是狠狠的一鞭子抽打在紀泠音身上。

彩雲湊近紀泠音跟前,得意地說道:“紀三小姐讓奴婢給王妃娘娘帶句話,你對她所做的一切,早晚會要你十倍百倍地償還!”

紀巧音!又是那個毒婦在作怪!

才剛出獄,她就開始不安分了?

紀泠音冷笑了一聲,喉嚨裏嗆了一口血腥氣。她勾著唇角,一字一頓地說道:“那你也替我轉告她一句,剛才那句話,是我的台詞!”

她知道,她從紀巧音手裏奪回了那毒婦垂涎已久的靈骨,紀巧音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但沒想到紀巧音會還擊得這麼快。應該說,這恐怕是紀巧音早就計劃好的,是自己提前出手,用選秀大典上的蜜蜂襲擊事件打亂了紀巧音的計謀!

看到紀泠音眼底森冷的光,彩雲不自覺地後退了兩步。但她很快意識到,自己竟然被一個瞎子的眼神呢給嚇唬住了,實在是太丟臉。

於是彩雲重新上前,將手裏端的冷水狠狠地潑在紀泠音臉上。

水裏加了鹽,順著紀泠音的臉頰往下淌,滲進她身上的傷痕裏,一股股刺痛襲來,好像被不斷地用針紮著。

紀泠音咬緊牙關,強忍著不斷侵襲的疼痛,眼底一絲冰藍掠過,身後的木架子逐漸爬滿了一層霜。

老道士打了個寒顫,睜大眼看著紀泠音,惡狠狠地說道:“妖孽,還不顯形?離開!給我離開這具身體!束手就擒吧!”

他一邊說一邊加重鞭子的力道,要把那邪祟將紀泠音的身體裏趕出來。

突然一道火光劃破黎明前的夜色。

眾人抬起頭,隻見一隻碩大的火鳳凰呼嘯著俯衝下來,嚇得院子裏的人四散奔逃。

“這是什麼?”

“鳳、鳳凰……”

紀泠音迷迷糊糊地聽見耳畔的聲響。她抬起頭,看見一道火光將自己給圍住了,周圍的溫度赫然升高,無人敢靠近。

那火鳳凰盤旋在院子上空,一道黑影從鳳鳥背上躍下,揚起胳膊,手心中的靈力如利刃一般割斷了綁住紀泠音的繩子。

紀泠音失去依托從木架上跌落,卻沒有摔在地上。她虛弱地睜開眼,看見一張輪廓模糊的麵孔。

可是她認得這股熟悉的味道。

“慕千寒……”

紀泠音不知道他怎麼會出現,但落進他懷裏的時候,還是感到一絲莫名的安心。她也沒力氣反抗,隻能順從地靠在他懷裏,由著他抱著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要去哪兒。

空中的鳳鳥俯衝下來,停在一旁的房頂上。

慕千寒抱起紀泠音,一躍跳上鳳鳥的背。

杜管家衝上來攔在前麵,身後的侍衛和下人們都齊刷刷地結成了一道人牆。他衝著鳥背上的慕千寒喝問道:“煜王殿下,你這是什麼意思?這裏可是賢王府,即便是是同級的王爺,您也不能肆意闖進來!”

“那你是想擋本王的路嗎?”慕千寒波瀾不驚地反問。

杜管家喉頭一滯,這天下間能攔得住煜王慕千寒的人,屈指可數,但放眼整個賢王府上下,也沒人有這個能耐!

“這慕千寒再怎麼不懂規矩,也不敢跑到咱們賢王府來撒野吧?”彩雲在杜管家耳邊小聲說道。

杜管家提高了聲調,說道:“煜王殿下,您這樣從天而降硬闖賢王府,似乎有點不合規矩吧?”

“一個下人,跟本王講規矩?”慕千寒睥睨著杜管家。

伏在身下的鳳鳥扇了一下翅膀,一股熱浪灼得院子裏眾人睜不開眼,連連後退了好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