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大哥哥叫什麼,長什麼樣?”慕千寒一把抓住那孩子,一時沒有掌控住力道,捏得小少年倒吸一口冷氣。
小少年抬起頭看著慕千寒,又搖了搖頭。
“什麼意思?”慕千寒皺著眉頭追問。
小少年不說話了,隻是搖頭。
“你說話啊!你告訴我,到底是誰!是誰給你的玉佩!”慕千寒情緒激動地吼道。
紀泠音撲上前,手忙腳亂地將慕千寒和那個孩子拉開,因為看不見,還摔了一下,磕到了膝蓋。她忍著疼,緊緊地揪著慕千寒的衣袖,說道:“你別為難他了!他能回答你一句就算不錯了!之前他被人威脅,差點死掉,都沒有開口說一個字!”
慕千寒盯著那小少年,半晌,還是鬆開了手。他看了一眼紀泠音,沉聲對下人們吩咐道:“照顧好賢王妃!”
紀泠音鬆了口氣,聽見慕千寒離開,轉頭對小少年問道:“沒事吧?”頓了頓,她意識到那孩子不會說話,於是補充了一句,“既然你不喜歡說話,以後我問你問題,‘是’或者‘對’的話,你就在我的手心裏畫一個圈,‘否’或者‘錯’的話,就畫一個叉。聽懂了嗎?”
說著,她攤開了手掌。
半晌,一根涼涼的手指頭在自己的手心裏笨拙地畫了一個圓圈。
“對了,你還沒有名字吧?”紀泠音想起這個問題,每次想起來都是那個孩子、那個小少年,跟別人也不知道該怎麼介紹。她托著下巴想了想,說道:“在荒蕪的逆境中生長,卻依然能向著陽光。不如,你就叫沙棘吧?”
說完之後,紀泠音覺得有點後悔,覺得自己取名字實在是有點太敷衍了。
誰知道,手心裏卻被慢慢地畫了一個圈。
紀泠音鬆了口氣,笑了笑說:“那我以後就叫你沙棘了!”頓了頓,她又皺起了眉頭,“現在都什麼時辰了?寶姑和寶鈿他們是看著我被煜王帶走的吧,怎麼還沒來找我?難道是被賢王府的人為難了嗎?”
她趕緊從床上爬下來,摸索著抓住沙棘的胳膊,讓他帶自己回家。
誰知道沙棘卻一路擋在她前麵,似乎不想讓她離開屋子。
可紀泠音心裏擔憂著寶姑和寶鈿,高景澄至今沒有來煜王府把她抓回去,也不知道今天在早朝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過寶姑他們還在賢王府,高景澄不能把她怎麼樣,或許會拿寶姑他們撒氣!
“我得回去看看寶姑他們!”
紀泠音一路跌跌撞撞走到門口,大門外迎麵走進來一行人,正好擋住了紀泠音的路。
“賢王妃!”
來人停下腳步,恭恭敬敬地叫了紀泠音一聲。
紀泠音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太後身邊的福公公。她趕緊扯出一個笑容,回應道:“福公公,您這是來找煜王殿下?”
“奴才是來找您的。”福公公彎腰行了個禮。
“找我?”紀泠音的腦子已經快用不過來了,也就是說,她在煜王府的事情,連太後都知道了。
不過,太後派福公公過來幹什麼?
“太後娘娘讓奴才給賢王妃送些東西過來。”
福公公招了招手,讓跟隨而來的宮人們依次上前,每一個手中都端著托盤,本來應該一一展示給紀泠音看,但礙於紀泠音的眼疾,福公公便主動介紹,這些都是太後賞賜的衣料、珠寶和藥材。
“太後娘娘為何突然給我這麼多賞賜?”紀泠音不解地問道。
“從鴻恩寺回來之後,太後就想給賢王妃送一些禮物,不過您也知道,太後這段時間身子不好,一直在養病,您應該也聽說了詛咒人偶的事情……”福公公欲言又止。
頓了頓,他又說道:“這段時間,太後娘娘每日不是在佛堂,就是在病床上休憩,所以也沒有精力給賢王妃挑選禮物。正好最近巴蜀進貢了一些好東西,太後便讓奴才挑選了些好的給賢王妃送來。”
“太後已經賞賜過玉手令給我,我怎麼能還要這些東西呢?讓太後一直記掛在心,反倒是讓我有些惶恐了!”紀泠音搖頭,表示自己不能收下這些東西。
“賢王妃你就收下吧!畢竟是太後娘娘的一番心意,難得能讓她老人家高興,您就別推辭了!”福公公勸說。
紀泠音隻好點頭答應,“不過,您直接把東西都送去賢王府就好了,何必要繞路來一趟煜王府呢?”
何況這麼多東西都送來了煜王府,她到時候還得讓人都搬回賢王府去,多麻煩啊!
“王妃娘娘您還不知道?這……煜王殿下沒告訴您?”福公公試探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