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泠音心裏“咯噔”一下,手指飛快地彈開了。
剛才是她的錯覺嗎?是真的有觸電的感覺,還是她自己單方麵的……
心動?
不行不行!
紀泠音趕緊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讓自己清醒一點。
她以前所學的,隻有救人和殺人,但沒有人教過她如何應對感情。而且,無論是她從前生活的那個世界,還是如今的處境,都不容許她有多餘的感情存在!
到半夜的時候,紀泠音已經趴在床邊睡著了。
慕千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一張熟睡的臉頰映入眼簾。
這個女人怎麼在這裏?
他下意識地想要彈開,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身子卻沒有動彈。他垂下眼眸,看見自己正緊緊地抓著紀泠音的手,趕緊鬆開五指,卻隱約可見紀泠音的手腕已經被抓得發紅了。
是他一直在拽著她的手,不讓她走嗎?
慕千寒有點頭大,小心翼翼地披衣下床,走到外廳,看見一地狼藉都沒來得及收拾,青偃倚在臥榻上睡得正香。
他走上前,曲起食指狠狠地敲了一下青偃的腦袋。
“啊!”青偃好像做了個噩夢一樣,猛地彈了起來,睜大眼睛看到主子站在眼前,有點不知所措地微微躬身做了個恭敬的姿勢,“少主!”
“你倒是自己在外麵睡得香!”慕千寒輕聲嗔道。
“……”青偃摸了摸胸口,好像是之前被打得還有點心有餘悸,“屬下也想陪著您,但是您非得抓著人家……咳咳!”
看到慕千寒黑下去的臉,青偃可不敢再說下去了。
“本王今天發作得很厲害嗎?”慕千寒皺起眉頭環顧四周,說到正題上。
青偃也看了看左右:“您的火焰把鐵鏈給熔掉了,從地下密室跑了出來。好不容易才讓您又睡下了,沒敢讓人進來收拾,怕把您吵醒了……”
“那她又是怎麼回事?”慕千寒用眼角餘光瞥了一眼內殿。
“少主你發狂的時候,她正好過來撞上了。屬下沒有跟她透露太多!”青偃趕緊說道。
慕千寒頭疼地扶額,那個女人可能是自己的災星!
“那瓶藥有用嗎?”他繼而問道。
“應該是有用,不過……見效有點慢。少主你最開始毒發的時候,屬下還沒喂完藥,你就開始發狂了!但也有可能是吸入了煞氣的緣故,導致你體內的毒素變得不太穩定了。咱們還剩了半瓶血,可以按照穀大夫給的藥方,再配置一瓶解藥,還能應對下次毒發的狀況!”青偃說道。
慕千寒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青偃,說道:“回屋去歇著吧!”
青偃摸著胸口咳嗽了兩聲,躬身退了下去。
慕千寒踱步回到內殿,看見紀泠音趴在床邊睡著,隨手拿了一件鬥篷給她披上,然後才走了出去。
紀泠音枕著自己的胳膊,微微睜開眼,眼角餘光瞥著窗外透進來的淡淡光影,籠罩著那個悄無聲息走出去的背影,抿唇不語。
翌日,下人們在慕千寒的大殿裏忙裏忙外地收拾了一整天。
大夫診斷慕千寒的身體並沒有留下瘟疫的後遺症,而且恢複得還不錯。
寶鈿聽說診斷之後,不禁小聲嘀咕:“昨天在煜王的寢殿,情況可沒這麼樂觀!這麼快就好了?”
紀泠音也知道寶鈿的擔憂,昨天經曆的事情差點讓她們倆都死在慕千寒手裏,不過她還是開口說道:“昨天他的行為是煞氣導致的,應該跟瘟疫沒有關係。”
“煞氣?”寶鈿呢喃著,看向遠處那股衝天而起的黑霧。
比起早先,甚至是跟昨天比較,那股黑霧好像都顯得更濃了。
情況正在惡化!
那天在穀底聽到慕千寒說,皇帝把這件事交給他去處理了,可是他們下了穀底去查探,差點搭上性命,也還是一無所獲,也不知道他要如何應對這件事。
“小姐,沙棘好像發現了點什麼!”寶姑匆匆忙忙地過來稟告說。
紀泠音趕緊過去,沙棘正在那頭靈獸的窩邊照料,說發現了什麼,好像是跟靈獸有關的。
沙棘指著那頭虛弱的靈獸,說:“有傷!”
“傷?”紀泠音不知所謂,畢竟昨天她和寶姑把靈獸帶回來的時候,靈獸身上就有傷,是跟那頭被煞氣控製的野豬搏鬥時留下的,這沒什麼好奇怪的。
“舊傷。奇怪!”沙棘嘴裏蹦出單個的詞語,有些難以聯係在一起,一時很難理解他到底想說些什麼。
那靈獸身上有舊傷,有什麼奇怪的?
“噔噔。”
有人敲了兩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