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吟幫忙牽線搭橋的藥材供貨很順利,今日便讓紀泠音過去驗貨。

不得不說,蘇墨吟提供的藥材都是上等好貨,而且價格比市麵價格更便宜,算是給了紀泠音一個不小的人情。

有了蘇墨吟這個好搭檔,紀泠音的醫館原本可以順利開張,但是她擔心高景澄盯著她,所以不敢出診,隻能先延後買賣。

整理了藥材,紀泠音回到賢王府,聽到下人們在議論,說是紀巧音又來了。正說著呢,就看到紀巧音迎麵走了過來。

紀泠音隻當沒有看見,徑直往前走去。

誰知紀巧音竟然直直地撞了上來,寶姑甚至沒來得及拉開紀泠音,結果倆人撞個正著,紀泠音差點被撞倒在地,疼得吸了口氣。

看來紀巧音是有意鉚足了勁兒撞她這一下呢!

“喲,這不是長姐嗎?妹妹走得急,沒有注意到長姐走過來,你……是沒看到我吧?”紀巧音這句話問得有點奇怪。

紀泠音心頭微微一緊,難道是高景澄讓紀巧音來試探她?

這麼說來,恐怕高景澄對她還是不放心!

紀泠音目不斜視地看著前麵,說道:“我是瞎子,沒想到還有比我更瞎的!”

紀妙音知道紀泠音在嘲諷她,倒也不惱,竟然還湊近紀泠音身邊嗅了嗅。

這是什麼惡心的動作!這個女人,自從撕破臉之後,可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這段時間沒見,她該不會是去修煉臉皮的厚度了吧?

紀泠音嫌惡地閃躲開,瞪了紀妙音一眼:“髒死了!”

“聽說長姐這段時間出入王府很頻繁呢,你說你一個婦道人家,不留在家裏好好相夫教子——哦,對了,王爺好像還沒有碰過你,也不可能有孩子,不過,你說你整天在外麵拋頭露麵,這不是給家裏的男人臉上抹黑嗎?這哪個男人能寵愛你這樣不知廉恥的女人呢?”紀巧音洋洋得意地說。

“看來王爺是寵愛了你這個還沒過門的未婚女人呢!”紀泠音刻意提高了聲調還道。

周圍不少人用意味深長的目光瞟過來。

紀巧音麵色一白,嗬斥道:“你別胡說!你再張嘴胡說,當心會爛嘴!”

“說謊的人才會爛嘴,咱倆究竟誰會爛,你自己心裏清楚就好!”紀泠音冷冷地說道。

“……”紀巧音咬牙切齒,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紅隙趕緊拽了拽主子的袖子,小聲說道:“小姐,不用跟這賤骨頭計較,反正王爺早晚會收拾她!”

紀巧音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紀泠音,說道:“看你還能嘴硬多久!”說完就昂首挺胸地走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打了個打勝仗才離開。

“她們剛才說的話怎麼感覺怪怪的?”寶姑忍不住嘀咕,“好像在醞釀什麼陰謀!”

“咱們最近小心一點!”紀泠音也聽出來了,紀巧音那個人喜歡炫耀,肚子裏藏不住事情,從她嘴裏說出來的話,很有可能預示著什麼。加上之前高景澄懷疑自己的眼疾的問題,紀泠音心裏還真是有些不安。

不過到了晚上,也沒發生什麼事。

寶姑伺候了紀泠音洗漱,就回房去休息了。

紀泠音點著燈,在書桌前給醫館做規劃。這皇城裏有名的醫館雲集,她一個毫無名氣的小醫館想要出頭,還得搞出一點噱頭來才行。

到底該怎麼做呢?

紀泠音正想著,聽見外麵大堂有人推門的聲音。她警惕地收起東西,喊了一聲:“寶姑?”

來人並未答應,隻聽見有腳步聲走了進來,而且不止是一個人!

紀泠音趕緊走到梳妝台前,抓起玉簪藏在袖子裏,一扭頭就瞧見兩個高大的身影從屏風後走了進來。

高景澄?

紀泠音愣了一下,心頭暗暗感到驚訝。

這個時辰了,他怎麼會來自己的屋子,而且身邊還帶了個蓬頭垢麵、醜陋至極的老男人!

“……誰?”

停頓了片刻,紀泠音才想到自己最該有的反應,趕緊用手中的匕首對準前麵,假裝沒有認出眼前人的麵孔。

“王妃別怕,是本王!”高景澄開口說道。

“賢王殿下?”紀泠音疑惑地皺起眉頭,“你怎麼來了?怎麼也沒讓人通傳一聲?”

“本王夜裏想要寵幸王妃,還需要讓別人通傳嗎?這夫妻之間就得有點情趣才對!王妃這會兒看到本王,難道不覺得驚喜嗎?”高景澄一邊說,一邊抬起手撫過紀泠音的臉頰。

嘔!

紀泠音下意識地閃躲了一下,但又不敢有太大的動作,過於忤逆隻怕會讓高景澄有什麼其他的想法。高景澄的手指劃過她的皮膚,紀泠音覺得自己頭皮都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