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奸夫的話聽上去好像是在說賢王,不過為了穩妥起見,皇帝還是確認地問了一遍:“你說的王爺是誰?”

奸夫抬起頭來,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高景澄,有點支吾。

“太子殿下可說了,在皇上麵前說假話,是會被誅九族的!”紀泠音端端正正地說道。

不等奸夫說話,飛絮就先磕頭大喊:“是賢王殿下的主意!是賢王殿下讓我們汙蔑王妃,幫他把王妃趕出賢王府!”

“你們在瞎說什麼!”高景澄一聽這話,頓時急了,指著那倆人斥罵。

這台詞,怎麼跟說好的不一樣?

周圍的朝臣們也紛紛議論。即便是猜測到這件事背後另有隱情,紀泠音可能是被冤枉的人,包括相信紀泠音本就是清白的慕千寒,也都很是詫異。

高景澄帶上來的證人,怎麼會突然紛紛改口,說是高景澄脅迫他們汙蔑紀泠音?

“先前在賢王府,王爺軟硬兼施,又是給銀子,又是威脅,讓奴婢汙蔑王妃娘娘與人有染多日。奴婢礙於賢王殿下的威嚴,不敢有異議。可是,王妃娘娘尋常對奴婢也不錯,奴婢實在不忍心害她……如今能到皇上麵前來分辯,奴婢自當據實相告!”飛絮哭哭啼啼地說道。

原本的奸夫也趴在地上,哆哆嗦嗦地發顫:“小的、小的不敢對皇上說謊……那錢、那小的不要了!”

“你別胡說!本王何時給過你們錢!”高景澄氣急敗壞地說道。

沒想到那倆人直接掏出一疊白花花的銀票,以他倆的階層來說,大半輩子都賺不了這麼多錢。也就是說,這些錢隻有可能是別人給的!

高景澄見狀,噗通一聲跪了下來,急忙向皇帝澄清:“父皇,不是這樣的!這倆人串通了那賤人汙蔑兒臣啊!”

“賢王殿下,這證人是你帶來的,沒錯吧?怎麼變成我跟他們串通了?我哪有時間跟他們串通?”紀泠音一連兩個反問,說得理直氣壯,也讓高景澄無法反駁。

說實在,高景澄著實想不通,這倆人為何會突然改口供,不但沒能指證紀泠音,反而還往他身上扣了一個屎盆子。原本以為可以借機休了紀泠音,還能順便殺人滅口,沒想到突然來了這麼一出!

高景澄暗暗咬牙,說道:“肯定是這倆人有問題!他們先是欺騙了兒臣,挑撥兒臣與王妃的關係,現在到了金鸞大殿上,又倒打一耙,汙蔑兒臣,如此不懷好意,恐怕是受人挑唆指使!”

“四弟你這口供一會兒一個改,到底哪個才是準兒啊?”太子不屑地說道。

高景澄瞪了太子一眼,說道:“有人精心設計了這個騙局,蒙騙於我,隻怪我一時大意,沒有識破陰謀,才在金鑾殿上鬧了這麼個笑話,讓父皇操心了!”

皇帝黑著臉說道:“你們這一天天的,就沒一件事讓朕省心過!還有什麼事要說的?沒有就都給朕滾蛋!”

眾人麵麵相覷,誰也沒有說話。

皇帝見狀,拉著臉便拂袖而去,還是大太監在後麵追著宣布退朝。

皇帝一走,高景澄就回過頭惡狠狠地盯著那醜男和飛絮倆人,咬牙切齒的讓侍衛把這倆人押下去,順便瞅了一眼旁邊的紀泠音。

紀泠音站起身,不避不讓的和高景澄麵對麵而立,還有意攥緊了手裏的休書。

這一局,能拿到這封關鍵性的休書,倒也不算太虧。

“賢王殿下!”

想著,紀泠音叫住正要離開的高景澄。

高景澄停住腳步,回頭看向紀泠音。

他心頭著實萬般不痛快,雖然甩掉了紀泠音這個包袱,但沒想到竟然是以這樣的結果收場,還讓他當著父皇和群臣的吃了個大大的啞巴虧,實在是失策!看他回去怎麼收拾那倆人!

“我這會兒應該可以回賢王府去收拾細軟吧?”紀泠音問道。

這個女人早走早清淨!

高景澄從鼻子裏冷哼一聲,答道:“你最好動作快點,我賢王府的大門,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出的!”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紀泠音也趕緊往外走,帶上沙棘火速趕往賢王府,去救出寶姑。

被拷問了大半夜,寶姑已是遍體鱗傷,幾乎奄奄一息。

紀泠音到的時候,寶姑還趴在刑架上,杜管家在一邊悠閑地喝著茶。一看到紀泠音帶著雇來的打手衝進來,杜管家拍案而起,嗬斥道:“你們想幹什麼?”

“來帶走屬於我的人和東西!讓開!”紀泠音懶得跟他廢話,一把將他推開,上前扶起寶姑。

杜管家一愣,這個女人是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居然敢在賢王府耀武揚威?他怒喝一聲:“你這賤人,竟然還敢回賢王府?正好找了你一夜,還以為你躲起來不敢見人了!還不快來人,把這賤人綁起來,送到王爺跟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