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歌舞完畢，皇帝似乎很高興，大興打賞。
馮心嵐雖然混在歌舞隊裏，但她畢竟是馮家人。皇帝知道她的身份後，便讓她留在大殿中。
當年的三大古老家族，除了慕氏和拓跋之外，另一個就是馮氏了。
馮心嵐是馮家的庶出，而馮家當年能夠召喚上古神獸的靈力也早已失傳，如今也隻剩下這一點名聲可以用了。
好在皇帝給了這個麵子，滿朝大臣們自然也得給這個麵子，至少在表麵上都對馮心嵐表現出恭維和歡迎的模樣。
紀泠音看見馮心嵐在眾人中八麵玲瓏，如魚得水，舉手投足之間盡顯大家閨秀的風範，一看就跟她這個沒人教養的野丫頭不同。
這樣的女人，才是配得上慕千寒的人吧？
絲竹管弦之樂仍然在持續奏響。
柳皇貴妃瞥見皇上的表情已經有些無趣，滿座大臣們也有大半流露出興趣缺缺的表情，於是提議：“總是這些溫軟的曲子，翻來覆去也都聽厭煩了。這天氣也是陰沉沉的，不如表演一些激昂點的項目，給大家提提神、助助興？”
“哦？皇貴妃有什麼建議？”皇帝的確是有些無聊了，聽到皇貴妃的提議，才稍微來了些興致。
“聽說最近老六的劍術頗有些長進，以前劍術師傅也常常在臣妾麵前誇他，說再過兩年，恐怕太子和賢王都不是他的對手呢！今日趁著眾皇子們都在，不如就讓他們比劃比劃，既是讓皇上檢查他們的課業可有放鬆，也能調節一下氣氛呢！”皇貴妃試探著說道。
沒想到皇帝一聽，也覺得有幾分道理，一口就答應下來。
在皇上和諸位大臣麵前比武耍劍，這對眾皇子來說也是一次展現的機會，即便是輸了，隻要不是太難看，也可以借著不過是給大家助興的由頭，敷衍過去，不至於太過狼狽。
於是，皇子們紛紛響應，開始了點到即止的比武。
紀泠音也聽過一些對眾皇子的評論，論武藝，賢王應該比太子更厲害一些，可六皇子高景翔本就出身軍旅，賢王跟他比起來還是略遜一籌的。
隻不過，高景翔也是有眼力見的人，柳皇貴妃當眾提出要眾皇子比武，分明就是要讓太子得到皇上的肯定，若是他贏了太子，太出風頭，隻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高景翔假裝不經意露出破綻，在半招的來回之間輸給太子。
沒想到，賢王高景澄卻半點情麵都不留，過了十幾招之後，竟然打敗了太子。
再怎麼說，他平時也是勤於律己，時常練習的，比起整日花天酒地的太子，自是要高出一籌。
柳皇貴妃看到太子敗下陣來，直接就拉下臉來了。
一般人再怎麼不懂事，也多少會在這種場合給太子一點麵子。不過賢王也是出了名的狂妄，不給太子，甚至是不給皇貴妃麵子，也實屬正常。
不過在其他人看來，場麵多少有點尷尬。
“賢王向來英勇，看來確實名不虛傳。”柳皇貴妃咬著後槽牙，臉上總算擠出了一絲笑容，接著將目光投向了慕千寒，“既然皇子們都比過了，不如讓煜王跟賢王比試比試吧？”
“煜王？”皇上挑了下眉梢。
之前說好的是皇子們的比試，慕千寒雖然也被封了王，可畢竟不是皇子，讓他參與進來，是否有些不合適？
“煜王能征善戰，他的能力不需要再證明了吧？”徐貴妃恐怕也知道賢王比不過煜王，趁著還有台階下的時候，趕緊開口化解。
“是啊，賢王這孩子再怎麼厲害，畢竟也是皇子，打小嬌生慣養的，可煜王出身將門，還南征北戰多年，賢王怎麼可能是煜王的對手呢？”柳皇貴妃添油加醋地說道。
大殿中有朝臣附和地議論起來，而且這種說法愈演愈烈，甚至有一些傳進了上座幾人的耳裏。
皇帝聽到這樣的言論，多少也有些麵子上掛不住。
“澄兒平日裏也很用功，雖然沒有上過戰場，可是在武藝上他從來沒有放鬆過，即便是根煜王交手，也未必會輸。隻不過，慕家的靈力……”徐貴妃強忍著怒火，臉上掛著笑容說道。
慕家的召喚能力，即便是在凶猛廝殺的戰場上也是足以以一當百的，要是用靈力交手，高景澄絕不可能是對手。
柳皇貴妃摸了摸發髻，一臉不以為意地嘀咕：“就算這樣，那也……”
“微臣不會使用靈力。”慕千寒站起身說道。
柳皇貴妃麵色陰鷙地瞪了慕千寒一眼，沒說完的話先是咽了回去，又嗔道：“那煜王可一定要手下留情，若是傷了賢王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