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似乎被這些人七嘴八舌吵得頭疼,大手一揮,嗬斥道:“都給朕閉嘴!”
頓了頓,皇帝眉頭緊皺地讓六公主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六公主掩麵抽泣,嚶嚀著說:“兒臣……兒臣說不出口!”
旁邊的嬤嬤跪在地上,護著公主說道:“皇上,不是公主不肯說,實在是這件事太令人難以啟齒!煜王他……他竟然……”
“你好好說,煜王他怎麼了?”皇帝厲聲問道。
那嬤嬤瞅了一眼慕千寒,似是被皇上追問得沒辦法了,才支吾著說道:“早先六公主和煜王殿下都在太後娘娘身邊侍奉,不過公主體諒煜王爺已經操勞了一整天,便讓他先到廂房來休息一會兒。”
中途小廚房準備了一點提神補氣的煲湯,六公主說是好心想要給慕千寒送一碗過去。
“堂堂的公主殿下,親自給人送湯?還是去一個男人的房間!”紀泠音微微眯起眼眸,提出質疑。
“公主為人向來親善體貼,那煜王殿下又並非太後的親孫子,卻肯留在福壽宮中盡心盡力地照顧太後,公主殿下心中也十分感激,所以才一定要親自去送的!”下人立馬駁斥道。
“就在公主殿下進了廂房沒多久,奴婢突然聽見廂房裏麵傳來公主的尖叫聲,以為出了什麼事情,便帶著侍衛衝進來。誰曾想,奴婢竟看見……竟看見……”
嬤嬤支支吾吾的,似是不敢再說下去。
皇帝眼睛一瞪,斥道:“有一說一,別在這兒吞吞吐吐的!”
嬤嬤耷拉著腦袋,用哆嗦的聲音說道:“奴婢進來就看見煜王爺把公主按在床上,正在……正在撕扯公主殿下的衣裳!”
“胡說八道!”紀泠音忍不住脫口吼道。
這群人根本就是在一唱一和汙蔑慕千寒!
“紀大小姐又沒在事發現場,如何知道奴婢就是在胡說?更何況,奴婢所言句句屬實,在皇上麵前,奴婢豈敢有半句虛言?那可是掉腦袋的事情!”嬤嬤義正詞嚴地答複。
“王爺不是那種人!”紀泠音篤定地說道。
“皇上,奴婢一個人說謊也就罷了,但公主殿下不會說謊吧?還有這些侍衛,可全都看見了!奴婢不敢說假話啊!”嬤嬤連連磕頭說道。
“皇上,您可要為公主做主啊!”另一個嬤嬤抹著眼淚,一臉痛心疾首的模樣。
皇帝眉頭緊皺,看向被控製住的慕千寒,喝問道:“慕千寒,你竟做出如此德行敗壞之事!朕真是小瞧你了!你以為你這些年立下功勳,就能膽大妄為到,連後宮都敢霍亂,朕就拿你沒辦法嗎?”
“皇上!”
紀泠音想要幫慕千寒說話,卻被皇帝一句怒斥堵回去。
“你閉嘴!這件事跟你沒關係!別以為自己什麼都能管,現在可沒有太後慣著你!”
皇帝惡狠狠地瞪著紀泠音,一通訓斥,寶姑拉了拉紀泠音的衣角,示意她不要硬著頭皮跟皇帝頂撞,否則,吃虧的終究會是他們。
強權製度之下,誰能橫得過一國之君?!
紀泠音隻好咬咬牙,暫且看他們要怎麼演這出戲,若是拿這麼個拙劣的借口,就想治慕千寒的罪,恐怕追隨慕千寒的那些將士們也決不會答應!
“慕千寒,你可有什麼要說的?”皇帝怒氣衝衝地指著慕千寒詢問,不管怎麼說,多少還是要給慕千寒一個辯解的機會。
慕千寒艱難地抬起頭,一字一句地說道:“微臣……沒有……沒有對公主殿下做過……任何不軌之事!”
聽到慕千寒這句話,紀泠音如同吃了一顆定心丸。在這件事前,她並不相信什麼眼見為實,她隻相信慕千寒。
更何況,那隻香爐裏的東西,雖然她沒有仔細檢查,心裏卻已經猜到七八分,那究竟是什麼東西!
她之前不敢完全確認,是因為她尚且還存有一絲僥幸心理,無法相信皇帝他們竟然會用這麼下作的手段來陷害慕千寒!
“你還敢狡辯?”皇帝怒氣衝衝地指著慕千寒,“你的意思是,公主在說謊?”
“微臣不是……”慕千寒咬了咬牙,似乎難受得說不下去。
紀泠音忍不住指著地上的香爐說道:“這香爐裏有不幹淨的東西!這一切都是因它而起!”
“香爐?”
皇帝乜斜了一眼掉在地上的香爐,身旁的太監趕緊上去把香爐撿起來呈上。
皇帝探頭往揭開的香爐裏看了看,蹙眉說道:“這裏麵空空如也,有什麼問題?”
紀泠音想起來,之前嬤嬤撞了她一下,香爐掉在地上,香灰都撒了一地,她便向皇上說道:“香灰都灑在地上了!隻要讓人調查一下地上的香灰,就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