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吹得人睜不開眼睛,隻能以手掩麵,透過縫隙勉強看到飛在半空中的鬼王。
他全身都被濃鬱的黑色霧氣包裹著,顯然在醞釀一股極其強大的力量,至少足以毀滅這座皇城。
就在這時,嗖嗖的飛來幾道利箭,射向空中的鬼王,但都被他身邊的煞氣震折了。
紀泠音他們順著利箭射來的方向一看,竟是祁王帶著兵馬趕到了。
弓箭手們在幾尺開外的地方層層疊疊擺好架勢,一聲令下便開始齊齊放箭,攻擊鬼王和蘇墨吟。
趁著這倆狠角兒跟弓箭手和士兵們拉鋸,分\/身乏術的間隙,祁王趕緊帶人過去將慕千寒和紀泠音他們從風暴中心救出來。
“都沒事吧?”祁王打量著這幾人,都是一副灰頭土臉的模樣,看上去這邊的戰況很是激烈。
慕千寒沉下氣,搖了搖頭。
紀泠音見祁王身上也有斑斑血跡,料想他也是剛剛結束了一場亂鬥,便問道:“你那邊呢?剛才蘇墨吟出現,讓那高景澄從我們手底下逃脫了,我估計他應該是去了宮裏,趁機想要奪權!”
祁王點了下頭,肯定紀泠音的猜測,說道:“我已經將他和他的幾個得力幹將都拿下了,現在副將正帶人清理他的殘餘黨羽。宮裏的局勢基本已經穩定了,所以我才得空抽身過來幫你們!”
“眼下我們最大的問題可不是什麼皇權和賢王了,那邊那兩個才是我們真正需要擔心的!如果這一仗輸了,整個天泉都完蛋了,就算得到皇位也是白費!”紀泠音下意識地提醒祁王,私是怕他有所鬆懈,而輕視了真正的勁敵。
祁王擰起眉頭,麵色嚴肅地看了一眼那邊正在橫掃千軍的鬼王,輕聲說道:“我明白!畢竟是我們高家的人,連脾性都繼承了家族一貫的倔強和偏執,他想要毀了這個世界,就不會輕易罷休!”
紀泠音和慕千寒聞言,詫異地對視一眼:“你知道……”
原來祁王知道鬼王是他們高家的人?他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祁王回頭看著他們,沉聲說道:“說來也是巧合。我剛回皇城那段時間,閑來無事,便去了先太子皇兄的舊府邸。”
慕千寒也知道那座府邸,是先太子封王的時候,皇帝賞賜的,因為環境很是清幽雅致,先太子很喜歡過去住,慕千寒和祁王年幼時便也常是在那座府邸和先太子相會。
自從先太子過世之後,那座府邸也荒廢了,朝廷沒有將它轉賣,甚至還有一些戀舊的老仆人不願意離開,一直住在府上,慕千寒和祁王都不約而同的每個月從自己的俸祿裏麵支出一部分給他們。
隻不過,慕千寒是一個表麵冷硬,實則內心很柔軟的人,他從不去先太子的舊府邸,隻因怕觸景傷情。
“我在先太子皇兄的臥房裏,發現一本書,是關於千年前的鬼王的記載,其中有一部分,就是對鬼王身份的揣測。後來我去查了宮中的史冊,發現開國太子的大部分史記都被抹去了,隻匆忙寫了一筆他因病去世,但很多蛛絲馬跡都表明,這也許隻是朝廷用來敷衍外人的一個說辭。”祁王歎息了一聲,語氣中頗有些遺憾。
雖然那其中的故事他並未可知,但根據那些線索,多少能猜到一些橋段。
“裏麵還有一幅泛黃的女子畫像,題詞正是開國太子的字,根據種種傳言來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是因為這名女子的死,才會墮\/落成如今的鬼王!”祁王一邊說,一邊掏出了那張帶在身上的畫像。
就是因為這張畫像,祁王才確定了當真有傳聞中那麼一個令開國太子念念不忘,甚至甘願為止成魔的女人存在。
“或許用這張畫像,能夠先拖延住鬼王!”紀泠音心想,也許鬼王看到他自己生前所作的畫像,能夠稍微恢複理智,找回些許人性。
祁王打開畫像給他們看。
突然紀泠音的目光便凝固住了,定定地看著那副畫像中的女子。
雖然因為年代太久,整幅畫已經模糊不清,隻能依稀辨認那張臉上精致的五官,還有眼角那顆獨特的朱紅色淚痣。
“這張臉……”
紀泠音喃喃地小聲嘀咕,臉上寫滿了糾結的神情。
“怎麼了?”祁王看出紀泠音的神情有異。
“她長得好像、好像……”紀泠音不知道這句話當說不當說,她自己也不太敢肯定,如果貿然說出來,會不會嚇到其他人。
“恩公?”江南在背後驚詫地喊了一聲,緊接著疾步走上前,一把奪過了祁王手裏的畫像,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半帶肯定半疑惑地說,“這是……恩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