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彎起了眼,笑起來如新月,“漾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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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麵容,熟悉的聲音,熟悉的微笑。
一種無法言喻的心情,瞬間席卷了她,她的眼眶一紅,“初晨哥哥……”
光陰似箭,一別八年,黎漾再也沒有見過他,可現在,她的初晨哥哥回來了,就這樣站在她麵前,溫柔的喊著她的名字。
她的視線模糊成了一片,就好像重新回到了小時候,那段幸福美好的時光……
慕初晨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隨意伸手,便她嬌小的身子攬入了懷中,“傻丫頭,好久不見。”
大顆大顆的眼淚掉落,她終於將她的脆弱全部暴露在了他的麵前。
她沒有問他八年前為什麼不辭而別,她沒有問他這些年過得好不好,她沒有問他這次回來到底待多久。
她隻是靠在他的懷裏,一遍一遍喊著他初晨哥哥……
她哭著,仿佛要把這段時間受的所有委屈全部哭出來,發泄出來。
慕初晨也什麼都沒有問她,任由她在他懷裏哭著。
聽著她的哭聲,他的心髒就像被一隻手緊緊揪住了一般,疼得窒息。
他當初說好要一輩子守護小丫頭,可他卻食言,丟下了他一個人遠走國外,這些年再也沒有回來過。
可是,他也是沒辦法的事……
他一直關注著國內的消息,關注著她的消息,隻是國外的消息往往要慢一步,等他知道黎家破產的時候,已經晚了。
但他還是迫不及待的回來了,如果曾經的虧欠能彌補,那麼,他願意用他的一輩子來彌補她。
他願用他的餘生,永遠守護他的小丫頭。
黎漾哭累了,哭得筋疲力盡,就這樣靠在他的身上睡覺了。
慕初晨將風衣披在了她的身上,重新戴上帽子和墨鏡,一把將她抱起,腳步艱難的走向了司機停在不遠處的車子。
大約十幾米的地方,停著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
勞斯萊斯後座的車窗完全打開,男人一手夾著煙,一手撐在車窗上。
他的西裝外套早已脫掉丟在了一旁,身上隻穿著一件灰色襯衣,紐扣隨意解開了幾顆,領帶鬆鬆垮垮的掛著,姿態看起來甚是悠閑。
隻有仔細看去,才能發現,男人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冷若冰霜。
車裏氣壓低到極致,給男人開車多年的老司機明顯感到了老板的不悅,一直在坐在駕駛室內不敢開腔。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才終於冷冷開口,“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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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初晨帶著黎漾上了車,卻還是舍不得放開她,她就那樣靜靜睡在他的懷裏。
她的睡顏很美,白皙無暇的皮膚透出淡淡的紅粉,薄薄的雙唇如玫瑰花瓣嬌豔欲滴。
她緊閉著眼,睫毛又長又翹,就像兩把小扇子,慕初晨忍不住伸手輕輕觸碰了一下她的睫毛,她似乎有些不適,睫毛輕輕顫了顫……
她睡得很熟,他本來想將她送回家,卻又不忍喊醒她,隻好將她帶回了自己的獨棟私人公寓,放到了床上。
慕初晨小心翼翼的替她脫掉鞋,拉上被子,然後叫來了保姆,將她擦了擦身子。
他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安靜的看著她睡覺,連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仿佛要把這麼多年沒有看到的,統統彌補回來。
大約淩晨一點的時候,她包裏的手機鈴聲響了,慕初晨沒有接,可是手機鈴聲卻一遍一遍,不厭其煩的響著。
他終於還是從她包裏拿出了手機,上麵不停的跳躍著三個字,陸先生。
然後,他將手機調成了靜音。
他放下手機坐回了沙發上,唇角重新染出了淡淡的笑意,似是在對誰說,又更似在自言自語,“陸先生……”
床上的人似乎開始做噩夢了,嘴裏一直在喃喃的說著什麼,慕初晨湊過去,聽了半天也沒有聽清楚。
不知道是夢到了多可怕的事,黎漾忽地從床上坐起了身,眼睛瞪得大大的,裏麵卻看不到一絲神采。
慕初晨喊了她好幾聲,她都沒有聽到,直到好一會兒,她的眼睛才逐漸有了焦距,回過神來,問道,“初晨哥哥,現在幾點鍾了。”
慕初晨沒有告訴黎漾先前那通電話的事,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漾兒,離天亮還早呢,你再睡一會兒。”
剛剛做了噩夢,黎漾頭有點疼,揉了揉眉心,走下床去拿手機,想看一下時間,結果一打開,就看到了十幾個未接來電,而且都來自同一個人。
黎漾的手一抖,手機都差點掉到了地上。
完了,她剛剛竟然睡著了,沒有聽到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