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者為大,雖然林晚晚自己都動彈不得,但她還是極其關心著眼前這個救過她三次的男人。
如果說第一次是意外,那麼剛才的兩次,就足以讓她感到內疚一輩子了。
第一次被她如此關心,傅澤言有點想笑,但卻扯到了他肩上的傷口,疼得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嘶……我沒事,放心,死不了。”
聽他的聲音就知道不對勁,他在流血,如果一直流下去的話,那麼一會兒傅澤言會怎麼樣,林晚晚也不敢保證。
見林晚晚不說話,傅澤言又笑著調侃她,“你是在擔心我嗎?嗯?”
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開玩笑。
林晚晚咬咬嘴唇,聽著耳畔沉重的呼吸聲,雖然心裏著急,但嘴上卻一點都沒有服軟。
“是啊,我擔心你死了沒人發現我們,到時候還得連累我一塊兒被埋在這裏。”
“放心,我絕不會讓你死的。”
傅澤言虛弱中帶著篤定的聲音,對林晚晚來說如同醍醐灌頂。
她一開始就覺得這個男人對她的情感有點奇怪,到現在他幾次三番地救了她,讓她隱隱覺得,自己跟這個男人,好像已經牽扯了太多的東西。
如同千絲萬縷,怎麼斬都斬不幹淨。
而且,他身上總有種讓林晚晚很熟悉的感覺,就好像,以前兩人在哪裏見過……
“怎麼不說話了……咳咳,你別害怕,一會兒李顯會帶人過來找我們的,你保持點體力,聽見有人經過,你就喊救命……”
“可是,你流血了……”
說到這裏,林晚晚感覺自己眼角濕濕的,那是淚嗎?
“流這點血沒什麼,死不了,你不用擔心,我回去躺個幾天照樣生龍活虎。”
或許是不想讓林晚晚擔心,傅澤言說話的聲音也大了幾個度。
盡管他肩上的傷口還在流血,他努力說出一個字時,傷口處就疼得如同火焰在傷口周圍蔓延一般。
片刻的沉默之後,傅澤言再次開口。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嗯?”
“你……去德國讀書,就是為了躲著我?”
林晚晚吸了吸鼻子,輕輕“嗯”了一聲。
“果然是這樣。”
傅澤言的聲音再次歸於平靜,沉默了片刻以後,他略帶嘶啞的聲音再次傳來。
“你很怕我?咳咳……”
糟糕,鮮血越流越多,而他卻無法動彈,已經快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了。
林晚晚連忙製止他,“你別說話了,盡量保持安靜一點,不然會流更多的血……”
“那你怕……我嗎?”
“……”
怕嗎?
說不怕他才怪,她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聽上流圈子裏的一些家長提起過傅澤言的那些“光輝事跡”。
十三歲時在學校打了市長的兒子,這件事成為了貴族家長圈子裏茶餘飯後的最大談資。
十五歲把一個富家子弟在高速上拖了兩公裏,害得別人住了半年院,差點成植物人。
十六歲在學校裏成立了一個社團,曾經跟一群社會上的小混混打架,最終大獲全勝,還將小混混全部送進了警局……
這樣一個問題少年,如果是一個正常一點的大家閨秀,都不會想跟他扯上任何關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