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珺被寧九容問得一愣,而後試探道:“我這有假死藥,要不給你一顆?”
聽了她的話,寧九容被氣笑了:“假死藥?然後我也和你一樣弄個又醜又黑的麵皮貼上?”
顏珺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白他一眼:“不聽我勸就算了!”
寧九容垂下眼皮,又重新躺會軟榻上:“丫頭,你不會以為安習之休了府上的那些女人你就能明正言順的進門了吧?”
顏珺厭煩的瞪他一眼,捏了捏自己的荷包,沒理會寧九容的話。
她自然知道不會那麼容易,早就開始為這事做準備了。
捏夠了荷包她又將抽繩解開,找了半天拿出了一個指節那麼大,葫蘆似的小瓷瓶,攤在掌心對著寧九容揚了揚手:“這個你有難得時候吃一顆!”
寧九容狐疑的拿在手裏看了看,又拔開小木塞放在鼻子前嗅了一下:“這是什麼?”
“假死藥!”
寧九容身子一頓,飛快的將木塞塞回去,將藥瓶擲還給顏珺,嫌棄道:“你沒完了?”
顏珺接住藥瓶,小聲小氣的歎了一聲,心裏卻不似表麵這般平靜,甚是在發狂呐喊:“過了這個年,你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就要死了,五馬分屍那種死法!還得瑟張狂呢!”
其實顏珺沒在開玩笑,她想了好久,覺得寧九容“死了”就一了百了了,他不在朝堂,對於顏珺來說就是永絕後患了。
若不然他躲過了這次五馬分屍,保不齊他自己作死,又作來了下一次。
現在能幫他是因為自己預知後事,可再過一年她也不知道之後會發生那些事,豈不是步步凶險,那自己還和安昭臨有個屁的安生日子過啊!
見顏珺久不作聲,寧九容懶洋洋的開口:“丫頭,別管我的閑事了,想想你自己吧。”
顏珺依舊沉默,她知道,這次賑災她隻有出城的的時候喬裝成小廝其餘時候一律以女裝示人,行事又如此高調,皇帝一定會注意到自己。
皇上將呈報的折子看完以後,很快就將話鋒轉到了顏珺身上:“愛卿,真聽說你最近有得了一位紅顏知己?”
“是,臣打算娶她為妻。”
蕭煜離挑挑眉,一副好事兒的樣子:“娶妻嗎?”
“是。”鏗鏘有力。
蕭煜離裝模作樣,故作為難的開口:“愛卿啊,雖然你和親沒成,但我已經下旨昭告天下說認你做我的異性兄弟,如此你的婚事便不可兒戲,況且婉婉那邊你就不在考慮將她接回府中嗎?”
接?好不容易送走了,死也不會接回來的!
“臣不願再耽誤郡主另覓良人!”
蕭煜離點點頭,表示虛情假意的理解:“即是如此,朕也不能強人所難,不過朕還聽說愛卿的那位紅顏是位精明能幹,殺伐決斷的奇女子。”
安昭臨不想與蕭煜離過多提起顏珺,將話題引向別處:“皇上,臣還有一事未在呈報上提起,漢陽那些貪吏已經被臣盡數押解入京,現關在邢部大牢。”
“昏官榨取賑災糧款,著實可惡,此事交於愛卿主理,要重判重罰!”
安昭臨回府後,封賞的聖旨也隨後而至。
封賞的陣仗頗大,光是錦盒就捧出了一條長龍,陣仗大的好像皇帝給安昭臨下聘了一樣。
丘子啟手捧聖旨,見到安昭臨笑得滿臉褶子,眼睛都看不見了。
安昭臨淡然對之,一襲水籃緞袍,方巾束發,清俊秀挺,自帶貴公子高貴華光。
“安大人,接旨吧!”
蕭煜離這次不可謂不大方,金銀玉器賞了一堆不說,還封賞安昭臨為易居伯。
要知道,爵位世襲,非是皇親國戚方能承襲,自蕭煜離登基以來,無親無緣者他隻封賞過一人,是他的授業恩師,太傅柳仲景,也就是右相柳予安的兄長。
隻是他被加封爵位不過半年便病逝了,所以如今朝堂之上,素人封爵的隻有安昭臨一人而已。
安昭臨被封賞這消息幾日間傳到各位大臣的耳朵裏,一時間眾說紛紜。
左右丞相聽了這個消息,氣得暴跳如雷:“一個寧九容不夠,又來了一個安昭臨!咱們的好事全都被這兩個人毀了!”
柳予安鬱結於心:“這次失信,惹得胡王大怒,聽說因為糧草不足,邊關胡人吃了敗仗,並且胡王的親侄子被一小卒射殺,恐怕會遷怒你我啊!”
司徒灝嵐捋這飄在胸前的幾根灰白胡須,思慮良久:“遷怒你我到是不怕,大不了抓一個替死鬼來,左右胡王也不知你我二人的身份。”
劉衡這邊捧著賬本氣呼呼的跟在寧九容身後,一聲接一聲的叫著大人。
寧九容顰了顰眉有些不耐:“又怎麼了?”
“大人你聽說了嗎?安昭臨被賞了爵位!大人這太不公了!”劉衡聽了這事兒肺都氣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