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分崩離析的那幾年,七國是相當混亂的,但自從有了稷下學院,無論是在其威懾還是約束下,七國相當的太平,反正除非是宮闈內鬥,國家與國家間的戰事幾乎很少發生。
在七國中,衛國無論疆土、軍力,亦或是經濟,都不算特別突出,但勝在文化鼎盛,其首都朝歌更是一座千年古都。來到這,你甚至都不需要去了解,隻需在大街上吸一口氣,就能深深感受到那種濃厚的曆史底蘊。
但凡事都有兩麵性,發展的越大,其背後的糟粕難免也越多。特別是受到稷下學院的影響,潛移默化中,人們的思想也漸漸擺脫了束縛,特別是年輕人。新思想的產生,衝擊著舊觀念,使得整個社會處於一種新老交替時,所必須經曆的混沌期。
這種情況在茶館裏尤為顯著,諸子百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誰也不服誰,一言不合就給你來個唇槍舌戰,吵得人頭都昏了。
非但如此,衛國的百姓也特別八卦,而且是明目張膽的八卦,根本無所避諱。特別是宮闈之中的隱秘之事,說得是津津樂道,也甭管真假,反正就是一通胡說,私通、爬灰、亂倫,亂七八糟的謠言滿天飛。
南子作為前衛國公的小夫人,年紀輕輕守了寡,肯定會成為人們談論的重點。
陳凡不過才在朝歌住了三天,光是其風流韻事的版本,都已經聽了不下幾十種了。而且每一個版本都繪聲繪色,有理有據,搞得像真的一樣。
其中一個版本最讓陳凡無語,說是南子在稷下時與其一學生有染,還生了兩個孩子,一男一女,男孩叫xxx,女孩叫xxx。
對,你沒聽錯,就是這麼細致入微,連小孩的名字都給你編出來了。
當然,對於這些謠言,陳凡肯定是不屑一顧的。他之所以在茶館裏混,就是要打聽些南子的消息。所以,他非但沒有動怒,反倒加入了其中,在那些好事者堆裏混得風生水起。
三天後,陳凡大體掌握了所有的情況,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南子依舊還在衛國;壞消息是,如今居喪期已過,但她卻沒有回到稷下學院。
陳凡也受過風言風語的困擾,因而感同身受,知道南子肯定是不願意待在這的,所以居喪結束,她按理會第一時間回稷下,可並沒有。
坊間傳言,說是南子沉迷酒色,豢養麵首,因此才樂不思蜀的。但陳凡又怎會信這些呢,所以他認定,南子絕對是受人脅迫,這才沒辦法離開衛國的。
一番調查,陳凡探聽到南子當下住在朝歌城南郊的一座別苑內,這座別苑毗鄰衛國皇陵,當初南子也正是在此居喪,說白了,就是一直沒出來過。這也是陳凡懷疑南子被軟禁的一點。按說就算南子真如外界傳聞般風流,那起碼也該挪挪地方吧,隔壁就是衛靈公的棺槨,屍骨未寒,她當著麵尋歡作樂,那心該有多大呀。
但這並不是重點。
重點是陳凡通過小道消息打聽到,半年前,那裏被新繼任的衛國公“蒯聵”劃為了禁區,日夜有兵卒守衛,誰也不能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