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回了客棧,方鈺知道以後,不由歎息:“如此隱秘的地方,若非他們告知,我們怎麼也不會找到。”
林文輕笑一聲:“如此可憐,這個女人絕非善類。”
他看著信上的內容,簡單做了回複,然後又悄悄放回了石洞,派人盯著林子入口。
果然在夜晚來臨時,一個一身黑衣,輕功了得,如同鬼魅的男子進了林子,不過片刻又飛身而出。
直奔皇宮。
卓美人收到信以後,才知道是真的南疆進貢,怒的摔了杯盞。
九兒道:“美人,接下來該怎麼辦才好?”
卓美人周身都散發著陰森的氣勢,頭也不回的道:“宴會……看來,必須動手了。”
“美人要現在動手嗎?”
卓美人揉了揉眉心,總覺得哪裏被忽略了:“我總覺得,這裏很是不安寧。”
她捂著胸口,似有所感。
九兒不解:“美人是察覺到了什麼?”
卓美人深吸了一口氣,撫摸著手腕,陷入沉思。
如今看來,她必須實行那一步了。
“九兒,你去門外,看著點,不要讓任何人打擾我。”
她麵色凝重,九兒不解其意,卻不敢猶豫,走了出去關了上門。”
卓美人坐在軟榻上,咬破了中指,擠出一滴血液,臉色瞬間蒼白了不少她這是心尖血。
滴在了左手腕上,很快從臂彎處的皮膚開始蠕動,仿佛裏麵有什麼東西再爬。
爬到手腕處破皮而出,卻沒有一絲血液流出,那黑蠱一出來,就被卓美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了起來。
隨後她將一個小瓷瓶拿了出來,倒出一些粉末,灑在黑蠱身上。
黑蠱不停蠕動,似乎十分痛苦。
原先有拇指大小的黑蠱,逐漸縮小,就連通體濃鬱的黑都仿佛消散不少。
卓美人這一連串動作做的幹脆利索,然而臉色卻十分蒼白,額角打滴的汗水落下,顯然她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待黑蠱安靜下來後,卓美人輕輕一笑,吐出兩個字:“成了。”
而明月閣中的許夢瑤,忽然覺得心口一陣絞痛,攸的哀嚎一聲。
將許嬤嬤和剪秋嚇了一跳,反應過來衝過去時,許夢瑤吐了一口黑血,便暈過去了。
“去請禦醫!快請禦醫!”
然而不等剪秋,許夢瑤便醒了,把剪秋都看愣了。
她絲毫沒有異樣。臉色也十分紅潤。
許嬤嬤道:“娘娘,您怎麼樣?”
許夢瑤一臉莫名:“我沒事,方才就是忽然心口痛,這會兒已經好了。”
許嬤嬤和剪秋麵麵相覷,卻都不知發生了什麼。
鳳安宮。
桃葉進殿,道:“娘娘,九裏公公派人說,皇上往這邊來了,可要擺膳?”
“嗯,擺膳吧。”
雲伶坐在桌旁等景南潯,他剛一進來,瞧見她,麵上便露出一抹笑意:“愛妃,今日身子如何?”
雲伶站起身,淡笑著就要回答,卻忽然一頓。
景南潯就眼睜睜的看著她捂住胸口,然後嘔出了一口鮮血。
著突如其來的變故將殿中眾人都嚇住了。
“愛妃!”景南潯衝了上去,將她摟到懷中,卻見她偏頭又是一大口鮮血,他的手都有些哆嗦了:“你怎麼了,你哪裏疼,啊?你別嚇我。”
雲伶目光有些茫然,她不覺得疼,隻是覺得體內好像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
然後一張口便是一口一口的鮮血。
那豔紅的血腥將她整個人覆蓋。
她抬手想要摸摸他的麵龐,想道一句無事,然終是雙眼一閉,暈了過去。
景南潯慌忙叫了禦醫,可他心裏清楚,沒有任何作用。
禦醫治不了她,一直都是。
他坐在床邊,看著她昏睡著,眼看著她的頭發由原來的黑中摻白,到全部變為白發。
好像一瞬間,她所有的精氣都被抽走。
一夜無眠,直到天際亮了,雲伶緩緩蘇醒。
景南潯的雙眼都熬出了血絲,聲音沙啞粗噶:“愛妃,你醒了。”
雲伶怔怔的看他,他好狼狽,潔白的下巴上有了青青的胡茬。
身上的衣裳也沒有換,還有她吐出來的已經幹涸的血跡。
“皇上……”她鼻子一酸,有些哽咽了。
景南潯彎下身子,額頭抵著她的,輕輕一笑,帶著尚未散去的恐慌:“你嚇死我了,你知道嗎,如果你就這麼走了,我會生氣的。”
她的眼角有濕潤落下來,聲音很輕:“不要擔心,我沒事。”
景南潯閉上了幹澀的眼:“真好,你沒事……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