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有好幾個房間,我隨便推開了一扇房門。走進去時,我沒有開燈,就那樣摸索著走到了落地窗前。
極力的忍著身體裏的不適,我將窗簾拉開一個小縫隙,然後朝著外麵看去。
別墅的麵前是一條馬路,馬路的兩邊都種了些花草園藝。
我的視線在下麵搜索了一圈,果然看見一抹熟悉的人影站在一顆大樹後麵,視線緊緊的盯著這座別墅的大門,那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蘇沐陽。
我的眸光瞬間冰冷了幾分,看來就算我當著他的麵前吃了那些蝦,他還是有些不放心。他此刻躲在那裏一定是想看看我到底會不會去醫院吧。
嗬,這個男人多疑的本性還真是怎麼也改不了。
身上的皮膚又熱又癢,我緊緊的握著手機,渾身都在顫抖。
那個男人現在堵在那,此刻我就是想讓顧辰風來救我,恐怕都不行了。
我轉過身,背靠著落地窗慢慢的滑坐在地上,手臂上的疹子越來越多,我自己摸著都有些驚心。
不知過了多久,我轉過頭再次朝那棵大樹看了一眼,那個男人依舊靠在那棵大樹上,似乎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
我的心沉了沉,看來那個男人不弄清心裏的懷疑是不會善罷甘休了。
怎麼辦?到底如何才能讓那個男人放心的離開?
我想了一會,然後緩緩的站起身,將窗簾全部都拉開,末了,我又走到門口開了房間裏的大燈。
房間裏頓時亮如白晝。
我沉沉的盯著落地窗,若是讓那個男人看見我到現在還好好的,會不會就消除了心中的懷疑。
畢竟在他的印象中,莫筱雨吃蝦後,半個小時就會過敏,甚至是休克。
我還記得我第一次吃蝦的時候,就是跟這個男人一起吃的,當時我也是不知道自己對蝦過敏,吃了不少,過後我全身都起了紅疹子,最後甚至還休克了,當時把這個男人嚇得半死。
好在這次才吃得沒有上次多。
收回思緒,我極力的忍著身體裏的不適,然後拿著睡袍往浴室裏走去。
我用冷水簡單的給自己衝了一個澡,然後又洗了一個頭發,做完這些的時候,我的意識都開始有點模糊了,呼吸也有些困難。
我拿著吹風機艱難的走了出去,然後靠在落地窗上吹頭發,我就是要讓那個男人看清楚,我到現在還好好的。
頭發吹了個半幹,我放吹風機的時候,眼睛不著痕跡的往那棵樹瞥了一眼,那個男人依舊站在那棵大樹下,眼睛望著這邊,不過這次他大半個身子都隱藏在樹的後麵,估計也是怕我看見。
我冷冷的扯了扯唇,放好吹風機後,我就將窗簾拉上了,然後又關了房間裏所有的燈,最後虛弱的躺在床上。
我不知道我做了這些之後,那個男人到底會不會離開,我隻知道,他要是再不離開,我估計就撐不下去了。
又不知等了多久,我的意識已經開始一點一點的抽離。呼吸也更加的困難。
我張開嘴喘息,然後掙紮著爬起來,拿著手機往落地窗走去。
將窗簾拉開一條小縫隙,我往那棵大樹望去。
蘇沐陽的身影終於不在那棵大樹下麵,我又抬眸往前麵望去,看見蘇沐陽正往別墅區的大院門走,院門外麵就是馬路,馬路對麵就是他所居住的河陽小區,他應該是要回去了吧。
想到這裏,我顫抖著手翻出顧辰風的電話,然後撥了出去。
電話響了良久都沒有人接,我的心沉了沉,又撥了一遍,手在顫,心也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