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竇季守在龍寢殿殿外,蹲在門檻處,背靠著門柱,剛想打盹眯一會兒,卻聽到殿內傳出一陣響動聲。
“陛下?”竇季嚇了一跳,爬起身急匆匆跑了進去。
西祁帝披頭散發的坐在龍床邊,揉著太陽穴,臉色甚是難看,被子,枕頭狼藉一地。
見狀,竇季心裏一緊,小心翼翼的問道:“陛下,您又夢魘了?”
西祁帝一拳頭砸向龍床,咬牙怒吼道:“賤人,縱使在夢裏,她都不肯親近朕……”
“陛下……”竇季嚇了一跳,不知該如何寬慰,小心翼翼的將地上的枕頭撿了起來。
誰知,西祁帝猛地一把奪了過去,複又扔出去老遠,枕頭砸到一架花瓶,隻聽嘩啦一聲,花瓶摔了個粉碎。
“陛下,您小心龍體。”竇季急忙道。
“朕恨不得將這一對賤.男女千刀萬剮……”吼到這裏,西祁帝扭頭瞪向竇季,兩眼通紅,目光泛著狠辣與犀利,咬牙道:“傳朕旨意,召閩西王宮啟回京,朕要將他五馬分屍!”
竇季嚇了一跳,“陛下,萬萬使不得啊,閩西王如今已經被陛下發配邊疆,倘若無緣無故將他召回京城處死,定會引起朝堂轟動的。”
“朕是天子,朕怕他做什麼?朕不在乎天下悠悠之口!”西祁帝恨的咬牙切齒,手背青筋暴起。
竇季眉頭緊蹙,大著膽子道:“陛下三思啊,這閔西王在邊疆恪盡職守,並未惡跡,況且他已經為了當年之事請命一生待在邊疆保家衛國,永不回京,陛下當年也是準了的,如今突然……”
“夠了!朕收回當年的成命,朕就是要殺了他。”西祁帝咬牙道。
“陛下三思啊,如今四國旗鼓相當,其他三國對咱們西祁國虎視眈眈,萬萬不可再出內亂了。”竇季道。
西祁帝拳頭攥的咯吱響,改主意道:“那逆子呢,你把他傳來。”
竇季一愣,皺眉道:“陛下,夜色已深,八殿下定然已經睡熟……”
“遠的朕殺不了,近在眼前的,你也要阻攔!”西祁帝狠狠的一腳將他踹倒在地。
竇季嚇了一跳,急忙跪好,“陛下,使不得啊,八殿下高燒兩天了,經不起折騰了。”
西祁帝一愣,“你說什麼?那逆子如何了?”
竇季哭喪著臉,皺眉輕歎道:“八殿下生病了。”
西祁帝猛地站起身,兩手叉腰道:“又給朕裝可憐是不是?朕就打了他幾鞭子,他就給朕甩臉色……”
說到這裏,西祁帝厲聲怒吼道:“馬上給朕把他召來。”
“陛下,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殿下怕是沒命了。”竇季嚇了一跳,磕頭懇求道。
“滾開,你敢違抗朕。”西祁帝青筋暴起,又是一腳踹向他。
竇季急忙跪好,“陛下,您三思啊。”
“三思?朕如何三思?朕是他老子,卻要受他牽製!”西祁帝咬牙冷哼了一聲,“朕最討厭被人擺布命運!他若怨恨,隻怪他有個好母妃!”
“陛下,饒過八殿下吧,殿下舊傷未愈,真的不能再打了。”竇季道。
西祁帝煩躁的揉著太陽穴,咬牙厲聲道:“給朕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