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
一座山頭上,林婉月終於找到了那棵藥草。
正當她準備回去時,也不知道老天爺是怎麼想的,竟然讓她碰到了在探查地形的江允寒。
蕭瑟的寒風,滿地的楓葉,在這唯美而夢幻的景象裏,林婉月隻覺得喉嚨發堵。
江允寒也很意外,揮退手下後,他朝林婉月走去。
“別過來!”林婉月喝住他。
江允寒忍住內心的激動,麵無表情道:“怎麼?不敢見我?”
林婉月冷笑一聲,“的確不敢,誰知道你會不會又發瘋,讓人刺殺我……”
“刺殺?你在說什麼?”
“不承認?無所謂,反正我也不想再跟你扯上任何關係,老死不相往來更適合我們!”
江允寒是越來越聽不懂了,見林婉月想走,他快步上前,一把拉住林婉月的手臂,忍住怒火道:“半年前你一聲不吭就走,到頭來還是我的錯了?林婉月,你是不是自以為是過頭了?”
林婉月抬頭,冰冷的視線直視江允寒,“我不走,等死嗎?既然橫豎都是死,為什麼我不給自己留條後路?”
說著,林婉月甩開江允寒的手,隔開兩人的距離。
“如果你是說林嫣兒,她已經被我送走了,沒人會再傷害你……”
“跟我有什麼關係?”
看著林婉月無情冷酷的眼神,江允寒心頭一刺,“你非要這樣說話嗎?”
林婉月冷嗤一聲,轉身離開。
江允寒追上去,拽住林婉月手臂那刻,他腹部一痛,低頭一看,隻見一把短刀刺中他的腹部,鮮血一下子染紅了衣裳。
而持刀的人正是林婉月。
江允寒退後一步,捂住傷口,滿眼都是不可置信。
林婉月緊緊握著短刀,目光陰森發寒,“江允寒,這一刀就當還了你當初派人在船上刺殺我的仇!”
“那人不是我派去的……”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林婉月竟然從江允寒眼裏看到了悲傷二字。
林婉月沒再說話,但她拿著刀的那隻手一直在抖,不是害怕,不是傷人後的驚慌,而是打心底的悲痛讓她變得無力發抖。
寒風在兩人間刮過,卷著楓葉離去。
林婉月轉身離開。
停留在原地的江允寒臉色逐漸發白,近看,血流了一地。
這半年,他特意不去找林婉月,為的就是讓兩人都冷靜下來,可時間並沒有治愈他們,反而讓事情變得更糟糕。
或許他一開始的做法就是錯的,他不該任由林婉月離開,而是將她綁在自己身邊。
她本就不是溫順的綿羊,放養隻會讓她變得更叛逆。
既然如此,那他該出手了!
傍晚。
林婉月回到山莊,她努力裝作一副沒事的樣子,但還是被墨炎一眼看出來了。
“發生什麼事了?你臉色很難看。”看到林婉月一副痛苦不已卻努力裝作無事的樣子,墨炎責怪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沒事啊,什麼都沒有發生……”
她拚命地忍著,但眼淚還是不由自然地往下流。
墨炎輕歎一聲,“你是不是遇到允寒了?”
這話一出,林婉月再也忍不住,放聲痛哭了起來。
墨炎沒有勸,而是讓她發泄出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林婉月哭著哭著就睡著了。
這兩天,她一直在找藥草,一日三餐都是隨便應付的,身體早就疲倦不堪了。
見林婉月滿臉的倦意,墨炎喚小霧進來,讓她幫林婉月擦洗身體,讓林婉月睡得舒服些。
林婉月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
“哥哥,我們要不要暫時搬家?萬一戰火燃燒到我們這裏,我們會不會躲不開?”
“先觀望一段時間,這裏地形偏僻,不一定會受到殃及。”
聽著小霧兄妹兩的談話,林婉月走出來,問:“真的打仗了嗎?”
“昨晚敵軍偷襲,兩國正式開戰了。”
林婉月抿抿唇,她有點後悔刺傷江允寒了,大戰在即,她竟然做出這樣的蠢事。
這時,墨炎搖著輪椅進來,見林婉月一臉的悔不當初,問:“婉月,你沒事吧?”
“沒事。”
這天過後,林婉月總是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墨炎以為她是為情所困,便沒有多問。
時間一天天過去,在林婉月的治療下,墨炎的雙腿從有知覺到可以下地行走,雖然走得不穩,但效果是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