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域東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卻牽動了後腦和胸口的傷口,痛得他臉色煞白。
他看向陌生的醫院環境,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昏迷多久了。
鼻尖充斥著濃鬱的消毒水氣息。
宋淺和小葡萄呢?
她們不是一起來了醫院麼?
難道她說的那些原諒和深愛都是騙他的?
傅域東掙紮著從床上坐起來,一個護士剛好推門進來打算給他換輸液袋,見狀忙安撫道:“傅總你醒了?”
“宋淺呢?”
“這……”護士在房間裏搜尋了一圈,沒有看到宋淺和小葡萄,便解釋道:“宋小姐應該是有事先出去了吧,您現在身體還沒恢複,暫時別亂動……你不能下床的!傅總……”
“走開!”傅域東一掌推開了護士,跌跌撞撞地衝出了病房。
走廊上來來往往的病人和家屬,臉上的表情或者悲痛或者麻木,他盯著那些人群,漸漸地好像每個人的臉都與宋淺重疊,他用力甩了甩腦袋,那些人又不再是宋淺……
宋淺帶著小葡萄走了麼?
頹然無力,傅域東靠坐在長椅上,雙手無力地捂著臉。
“傅域東……”
“爸爸。”
兩聲忽然重疊,從頭頂響起,傅域東從五指的縫隙裏看清一大一小精致的小皮鞋,親子鞋如出一轍。
他緩緩往上看去,宋淺正牽著小葡萄的手,另一隻手中提著一個保溫桶,眼底噙著淡淡的薄霧。
兩人的視線在這一刻對上,他驀地站了起來狠狠將她抱在懷中。
“宋淺!”他以為,再也見不到她了。
宋淺靠在他的肩膀,側臉感受著他的體溫,雙手攬著他的腰沒有推開他,於這一刻靜靜聽著獨屬於他的聲音,仿佛四周都成為了虛妄的背景,整個世界裏隻剩下彼此。
“唔,你們夾到我了!”突然,被兩人夾在中間當夾心餅幹的小葡萄癟著嘴大喊了一聲。
宋淺猝然回過神,抬手便想將他推開。
卻不經意間牽動了傅域東的傷口,傅域東倒抽一口涼氣,宋淺忙不迭又心疼地扶著他:“你怎麼樣?傅域東!你不知道你現在是病患麼?竟然還往外跑,萬一出事我和小葡萄怎麼辦?小葡萄,你去叫醫生叔叔,我先送你爸爸回病房……”
小葡萄雙手叉腰,氣急敗壞。
明明以前媽媽眼底都隻有她一個人,可現在好像都不在乎她了。
但轉瞬想著爸爸流了那麼多血。
算了,她是大方的好孩子,就不跟他計較了。
——
半個月後,傅域東康複出院。
葉菀月得知傅域東因為宋淺出了車禍,氣得破口大罵,嚷嚷著怎麼也要宋淺去坐牢,可到了澳城才發現宋淺給她生了個孫女,孫女甜甜地叫奶奶,叫得葉菀月那股火氣硬生生地壓了下來。
傅老爺子更是對宋淺心懷愧疚,一口氣將集團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給了宋淺當做賠償。
葉菀月再想逼宋淺走,那就是將股份拱手讓給她人。
這下子也沒了辦法……
半年後,傅域東包下殷城最奢華的酒店,鄭重迎娶宋淺,大開三天流水席,由小葡萄充當小花童,屁顛屁顛跟在宋淺身後。
攝影師全程錄像,將他們一家三口的幸福定格……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