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隻是一刹那,隨之而來的是暢快,是得意,最終贏家,還是她。
北冥淵沒有看見蘇婉兒轉身離去時,臉上閃現的陰毒,隻感到多了幾分輕鬆。
夜已深,北冥淵卻沒有睡意,每當手頭無事,便會不可控製地想念蘇傾城。
出了禦書房之後,屏退左右,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行走,不知不覺地,來到鳳鸞殿。
她已經睡了罷。
佇立良久,始終沒有進去。
最終落寞離開。
次日一早。
皇帝禦駕親征,作為皇後的蘇傾城,自然要現身帶領後宮眾妃送軍出城,北冥淵身穿鎧甲,腰佩寶劍,氣勢凜凜地登上城牆,對城下的將士們言辭鼓舞一番,然後翻上戰馬。
臨行前,回頭望向蘇傾城,盼著她能對自己說些什麼,然而終究是失望。
日頭已經爬上城牆,一將士提醒道:“陛下,該啟程了。”
北冥淵回過神來,點頭道:“啟程!”
大軍漸漸遠去,蘇傾城這才抬起頭,看向北冥淵已經模糊的身影,此刻並沒有如想象中的那樣高興,相反,心裏突然空落落的,像是即將要失去什麼一般,有種不安的感覺。
不論如何,要盡快逃離皇宮才是。
接下來的幾天,蘇傾城假借觀賞之名,於宮中四處遊逛,其實是在觀察守衛的分布,暗暗計劃逃跑,她發現北苑那邊人少,守衛相對鬆懈,而北苑通往北宮門,從那裏出宮是最好的選擇。
為了掩人耳目,蘇傾城借口身體不適,說要休息,讓宮女們都退下了,然後換上宮女的裝扮,往懷裏揣了幾張銀票作盤纏,一入夜便悄然溜出鳳鸞殿。
琉璃宮這邊。
北冥淵走了,蘇婉兒想到從今往後再也見不到這個人,心裏是悲傷的,她愛了他這麼多年,要割舍豈能容易。
她勸自己,終究是她贏了不是嗎?
她不應該傷心,應該開心才是。
蘇婉兒捧著一壺酒,一邊走一邊往嘴裏灌,酒意微醺時,忽然腳下一打滑,狠狠摔在地上,登時又氣又恨,幹脆把手裏的酒壺遠遠地摔了出去,然後一邊笑,又一邊哭,十足像個瘋子。
一小宮女連忙上前來扶她:“娘娘,您怎麼了?快,奴婢扶您起來。”
蘇婉兒瘋了似地將宮女一推,指著她大吼道:“蘇傾城,你活著又怎麼樣,最終還不是跟我一樣,要在這深宮孤獨老死?哈哈哈,這一切都是你的愚蠢所致,怪不得旁人,我不過讓兩個宮女隨便說了幾句挑撥的話,你就信了,告訴你吧,我根本沒得怪病,以前誆你說我得了重病,需要什麼血親的血來喂養,那都是騙你的,哈哈,怎麼樣?被我玩得團團轉的滋味如何?”
小宮女完全聽不懂蘇婉兒在說什麼,嚇得當場發抖,蘇婉兒猛然起身,朝宮女逼近,露出陰險的笑容:“蘇傾城,你錯怪了陛下,現在是不是很後悔呢?可惜啊,已經晚了,陛下如今身中慢性毒藥,不久就要死了,嗬嗬嗬,下一次你見到的,就是他的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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