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為什麼啊?我不是聽你說同學們對你挺好的麼?”
任越搖搖頭:“就是因為對我好,我才不想去了。每次感受他們的熱情,心裏都很難受,更何況今天上午是《概率統計》聽是根本聽不懂的。我想你們那裏講的都是中文,至少聽起來沒難度吧。”
琪琪對任越去聽課並沒有什麼意見,而是不想同學們誤會她跟任越之間的關係。
中文係的教室裏女生占絕大多數,可憐巴巴的幾個男生都“隱藏”在後麵,今天突然多出一個人,讓大家覺得格外新鮮。一個帶帽子的男生特意坐到他旁邊:“哥們!你是那個專業的?”
任越回道:“我經管學院人力資源專業,今天沒事過來聽課。”
“不錯啊!周二就開始沒課了。爽啊,哈哈!給你商量個事兒,我宿舍一哥們今天又沒來,待會點名的時候你幫忙舉個手唄。”
“這個沒問題,你那哥們叫什麼名字。”
男生不知道任越失明,用筆在紙上寫了幾個字,幸好還讀了出來:“焦洪濤!”
這個焦洪濤已經是班上出了名的逃課王,這小子天天在宿舍玩遊戲,都快瘋了。最高紀錄是兩個星期沒出宿舍門,他床地下常備方便麵,一次就買兩箱。不過這家夥人緣不錯,也挺大方。平時誰隻有幫他買飯,帶飯的人一定是白吃。所以大家在上課的時候都願意幫他應到。今天上的課的教授姓沈,他早就注意了,每次點到焦洪濤都不是同一個人應到,這讓老教授很生氣,在課堂上說了,下次誰再敢替別人,逮住了直接不及格。任越不知道這些事情,稀裏糊塗地就答應了下來。
沈教授果然點名,當點到焦洪濤的時候都準備直接畫曠課了,那知道下麵竟然有人舉手,而且還舉得特別高。老先生以為自己花眼了,特地扶了下眼睛。這小夥子一看就是冒名頂替的,眼神都不對,明顯做賊心虛。
“你是焦洪濤?”老教授嚴肅地說道。
班上的同學全都看了過來,不知道誰這麼大膽子敢捋王教授的胡子。藍夢琪嚇了一跳,這個任越真是找麻煩,得罪了沈教授一點好處都沒有。
“恩!”這位同學輕輕的嗯了一聲,而且臉皮還特別厚,那麼多人看他,竟然沒有不好意思的感覺。
有你的!沈教授撇撇嘴,繼續下麵的點名。
“我們上節課講述了宋朝的女詞人李清照,重點講解了她在我國文學史上的地位,以及她的人生經曆及其成就。現在讓我們來複習一下,焦洪濤同學!”沈教授一句話沒說完就提到了焦洪濤,看來是一定要把這個家夥揪出來。
“同學……喊你的,站起來啊。”任越身邊的男生捅了他一下。
任越這才意識到自己不該答應這件事情,無奈下隻能站了起來,他也想了,如果你問我不會的問題,我就說不會唄,反正考試扣分又不扣我的。
“昨天我給大家講解了幾首李清照的詞,你還能記住嗎?”
“請問老師你說的是哪一首?”男同學低著頭說道。
“《武陵春》”
聽教授這麼問,藍夢琪反倒放心了,論文學修養恐怕這個教室裏麵沒幾個人能趕上任越了。果不其然,小夥子連想都沒想就說了出來:“風住塵香花已盡,日晚倦梳頭。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聞說雙溪春尚好,也擬泛輕舟。隻恐雙溪舴艋舟,載不動、許多愁。”
“《一剪梅》”沈教授對這個學生很感興趣,忍不住多說了一個,但這首詞上節課他並沒講。
任越那裏知道,反正他會背,也不怕提問,興致勃勃地背了出來:“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很好!焦洪濤同學,你下課後到我辦公室來一趟。”沈教授覺得自己應該挽救一下這孩子,很聰明,是個可造之材,如果被網絡遊戲毀了太可惜。
下課後琪琪帶著任越忐忑不安地來到文法學院那間大辦公室,剛走到沈教授麵前,正想把事情的經過說清楚,後麵就有人喊他們:“任越,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是王教授,就是上次給任越印章的那個人。老沈一臉疑惑的看著任越,陰森森的說了一句:“你到底還是個冒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