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情況,吟詩什麼的確實能夠解圍。
高伯逸暗自琢磨,他搜羅了肚子裏的唐詩宋詞,發現如果拿出來,可以把眼前這幫人吊打一百遍。
清新派的,婉約派的,豪放派的應有盡有。你們喜歡什麼我就有什麼,總有一種姿勢適合你!
嗯,不過從反麵來說,對方也可能惱羞成怒或是做賊心虛直接送他去西方極樂世界。
在這個活著就等於危險的年代,凡事都不能按常理推測。特別是那些肉食者們,他們的心思很是獨特。
看你不爽了,殺。
被你打臉了,殺。
沒有為什麼,就是心情不好了,還是殺。
反正要麼裝孫子,要麼學黃巢老哥的來一首“滿城盡帶黃金甲”,反他丫的!
高伯逸忽然感覺鑽那少年胯下貌似……比現在吟詩要風險低啊!要是吟詩用力過猛,搞不好小命交代在這裏了。
他腦中突然靈光一閃,脫口而出道:“大雨嘩嘩飄濕牆,諸葛無計找張良。關公跑了赤兔馬,劉備掄刀上戰場。”
“嘎!嘎!嘎!”
一群野鴨從水邊的樹林裏飛到空地上覓食,樹林邊鴉雀無聲,眾人都被高伯逸的所謂“詩句”給驚呆了。
你說這是詩吧,東拚西湊起來一點意思都沒有。你說不是詩吧,聽起來還挺工整的。
折扇帥哥麵色古怪,像是吃了一盤綠頭蒼蠅似的。
“我可以走了嗎?”高伯逸弱弱的問道。
沒人說話,眼前這些人似乎都還沉浸在他的“歪詩”裏。
“把你背後的那把弩給我看看。”男生女相的少年翻身下馬,直接走到高伯逸跟前,不客氣的說道。
他的語氣很淡,卻帶著不可置疑的威嚴。
不告而取是為賊,強人所難是為搶,隻是現在的情況,對方根本就不是在跟高伯逸講道理。
而是僅僅告知他而已。
解開背袋,將那把精巧的十字弓遞給對方,高伯逸心若死灰。
唯一保命的武器沒了,難道真該命中有此一劫?
高伯逸此刻有那種下象棋被“將軍抽車”的刺痛感。
“有點意思,看在這弩有點新意的份上,那頭鹿的事情就算了。這東西先放我這裏,過兩天給你送過去。”
男生女相的少年把紅棗木包鐵皮的十字弓遞給身邊的武士,對著高伯逸擺擺手,示意他快滾。
既沒有問高伯逸願不願意,也沒有問他住在哪裏,這就很尷尬了!
不情不願,高伯逸轉身就走。今天虧大了,那把十字弓他和他舅父調了一個月才調到最佳狀態,真給他十萬錢也不換的。
“陳二狗,我家四郎最講信用,過兩天肯定還你的。”
看到高伯逸轉身離去,那個七八歲大的小女孩扯著嗓子對他喊道。
嗬嗬!
高伯逸心中冷笑,自然是知道這把十字弓已經是肉包打狗。但他不會再回來說什麼。萬一這幫人一點不高興把他給宰了怎麼辦?
待高伯逸走遠了,男生女相的少年對神色冷漠的青年說道:“三哥,這弩不錯,讓府裏的工匠仿製,打造一批給府內的家將吧。”
對方微微點頭,臉上有遺憾之色。事到如今,已經沒人有心思田獵。心境全都被那個“陳二狗”給搞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