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菖蒲海附近的突厥可汗帥帳內,一個西域商人正唯唯諾諾的站在木杆可汗麵前。而阿史那玉茲公主,則是蒙著白色麵紗,站在一旁。
“你是說,敦煌守將是宇文憲,宇文邕的異母弟麼?”
木杆可汗瞪著赤紅如血珠的眼睛問道。
“回可汗,確實如此,因為小人向周軍售賣軍資,見過宇文憲一麵。”西域商人從懷裏掏出一幅畫來,這幅畫的技法迥異於中原,倒是跟後來西方流行的油畫有異曲同工之妙。
“啊!是他!”
阿史那玉茲驚叫了一聲。
這幅畫上麵的年輕將軍,就是穿著胯襠鎧的宇文憲!
上次去了周軍大營,聰慧而觀察細致的阿史那公主,就已經察覺了周國皇帝並不在大營之中。為什麼這樣說呢,因為她在木杆可汗身邊,觀察過那些侍衛和大臣們的神態。
眾人的目光,有意無意,都會飄向皇帝本人。這是一種下意識的舉動,根本無法隱藏。然而她在周軍大營裏麵看到的完全不是這樣。
至於為什麼要將耳環交給宇文憲,不過是因為他看著最“順眼”罷了,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宇文邕對她避而不見,平日裏就眼高於頂的阿史那公主生氣了!
她就是想給周國君臣找麻煩。
“行了,你退下吧。”
木杆可汗揮揮手,打發了這名西域商人。
隨後,他一臉苦笑對阿史那玉茲說道:“你不嫁宇文邕了?你要嫁宇文憲?”
“對可汗來說有什麼不一樣嗎?”
阿史那公主反問道。
這話頓時讓木杆可汗啞口無言。
“你讓為父想想再說。”
“那女兒告退。”
阿史那玉茲走後,木杆可汗沉吟不語,他想的事情,可比阿史那公主要深遠多了。
周國遲早會成為心腹大患,哪怕阿史那玉茲入長安,能起的作用也有限,更多的是像牢籠一樣將她囚禁在裏麵了。
然而將她嫁給宇文憲會如何?好像是一個非常有趣的選項。
通過某些渠道,木杆可汗知道了此番對北周作戰失利,其實是宇文憲在全盤指揮,他的作用無可替代。那麼如果將公主嫁給這個人會怎麼樣?
以後宇文邕還敢放心用他麼?
宇文邕不會擔心他造反麼?
宇文邕不會因為老婆被弟弟搶了而心懷芥蒂麼?
仔細想想,這一手還真是夠妙啊!
木杆可汗覺得,似乎將阿史那玉茲嫁給宇文憲,乃是一步更好的棋!等於是在北周內部埋下一根釘子。
如果宇文邕拒絕,那麼突厥正好有借口,以“公主受辱”“可汗受辱”為名,進攻北周!或者說討要更多好處!
也就是說,如果對方答應,那麼以後當突厥與北周發生戰爭的時候,等於是廢掉了宇文憲這個大將!
如果對方拒絕,那麼則可以索要更多好處,名正言順,理直氣壯的增加周國的“聘禮”,這樣何樂不為?
“來人啊,快去請阿史那庫頭來,就說本可汗有要事找他。”
......
晉陽宮的太後寢宮內,婁昭君的屍體上已經蓋著白布,段韶和唐邕二人麵色凝重的看著楊約,還有擺在桌案上的那份“遺詔”,呼吸都粗重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