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高伯逸一個人在書房裏,一遍又一遍的查看自己口述,楊約手書的“太後遺詔”,恨不得引吭高歌一曲。
高氏皇族,由於群龍無首,現在處於蟄伏期。但是他們不會一直蟄伏下去的,所有的怨氣,都需要一個“出氣筒”。
本來,那個出氣筒隻能是自己,高氏皇族兵變,隻是時間問題。不過有了這份“遺詔”,出氣筒就成了段韶和唐邕!
一個原本就浪的花心渣男,跟一個老實男人後麵變成花心渣男,哪個更讓人覺得可恨?
很明顯是後者。
高伯逸本身就是高洋抬出來壓製某些人的,而段韶則是高歡一手提拔起來的,段韶的背叛,會讓高氏皇族恨得咬牙切齒!
比較起來,他高伯逸也就不那麼可惡了。至少,目前而言,高伯逸也就搞了些所有權臣都會做的“小動作”,離亂臣賊子的距離還很遠很遠。
“阿郎好像很高興呢。”
李沐檀端著一碗粥進來了,放到桌案上,一眼就看到這份“太後遺詔”,隨後嚇得花容失色!
“阿郎……這是遺詔?”
“可不就是遺詔咯。楊約寫得,我口述的,怎麼樣?”
高伯逸略帶輕佻的說道。
他此刻的表情,跟那些謀反的亂臣賊子沒有任何區別。根本沒把高氏一族的皇權放在眼裏。
李沐檀吞了口唾沫,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雖然她對高氏政權沒有任何好感,也知道丈夫的野心。但是這麼堂而皇之的從高伯逸口中說出來,還是讓她一時間難以適應。
“嘛,突然想到一件有趣的事。”
高伯逸嘿嘿一笑,從桌案下的抽屜裏拿出一把小刀,輕輕割破自己的食指,鮮血一點點的從傷口滲出來了。
他將手指上的血塗抹在李沐檀蔥白修長的手指上,然後抓起對方的手,重重的在“遺詔”上按了一下,留下了鮮紅的指紋!
“呀!阿郎你這是做什麼!”
李沐檀連忙拿出手絹,包裹著高伯逸的手指,眼神裏寫滿了心疼。
“太後的滋味怎麼樣?”
高伯逸笑著問道。
太後?
李沐檀看著“遺詔”上自己按下的血印,心中有股奇怪的熱流湧動,讓她有些頭暈目眩,甚至連站都要站不穩了。
“阿郎這是在做什麼?”
“沒什麼,不過是一張破紙而已,可以被任意操弄。你看,我就是讓你代替婁昭君按下手印,群臣們誰又敢去查驗?誰又會去查驗?”
此時此刻,高伯逸身上氣勢陡然暴漲!睥睨天下!
高洋死後,在北齊他已經沒有了對手,任何人都無法阻止他獲取應該得到的東西!
“現在,你還不是名正言順的太後,但總有一天,那個位置會是你的。因為我們相識於患難,一路走來不離不棄,不摻雜任何的利益糾葛。
以前我欠你的,以後都會給你。”
高伯逸咬著李沐檀的耳朵說道。
“其實,我沒想當什麼皇後或者太後……當時就是感覺你這個人挺有趣的。”
李沐檀閉著眼睛喃喃自語一般的說道,臉紅得如同煮熟的蝦子,身子已經軟成爛泥一般依靠在高伯逸懷裏,任由著對方褪去衣裙,肆意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