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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陽的“尚書令”府,進進出出的都是小吏,一副忙碌的樣子。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晉陽六鎮鮮卑的戰爭機器,也開始緩慢而堅定的開動起來,不過看起來有些不太對勁。
似乎過於忙亂了些。
以前,都是鄴城派人將軍需準備好了以後,直接送到這裏來。晉陽的官府隻需要接收物資,將其分類安置好就行。而現在,什麼事情都要靠自己了,一時間無人能夠適應。
哪怕唐邕能力強悍,此時也有些顧此失彼。而段韶則是半點忙都幫不上,披堅執銳,征戰沙場,他是一把好手,然而說到後勤他就不行了,隻能完全倚靠唐邕的整理和調度。
“道和(唐邕表字),是糧草不足麼?”
已經完成大軍集結整訓的段韶,此時正在尚書令府衙的大廳裏與唐邕商議政務。
“確實如此,不過還不至於說現在就餓死。”
糧草不足隻是相對的,就像是海綿裏的水,擠一擠總還是有的。畢竟,唐邕可以用“官府”的名義,找那些鮮卑大佬們“借糧”。
沒有高伯逸的“戰爭債券”那麼高大上,卻也是可行好用的應急之策。
“唉!”
唐邕長歎一聲,到底還是小瞧了楊愔。從前跟著高洋一起出擊草原,大殺四方,那真不是一個人做得到的事。其中坐陣鄴城的楊愔,持續為晉陽地區調度物資,保證了大軍的軍需。
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如今鄴城指望不上了,唐邕處理起這些千頭萬緒的事情,還真是感覺很累很煩。
“報,去壺口關的信使回來了!”
一個小吏進來報道。
“帶他進來。”
唐邕跟段韶二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斛律金提前跑路,占了一個要害位置,真是打不得罵不得!
不一會,信使被帶進來,一見唐邕就跪在地上稟告道:“尚書大人,斛律將軍染了重病,不能出征,特意讓在下回來告知大都督與尚書大人!”
病了?又來這一招?
唐邕跟段韶二人麵麵相覷,心中膩歪頭頂,卻是一點辦法沒有!
“你下去吧,這裏沒你的事了。”
段韶不耐煩的擺擺手說道。
“喏!”
信使走後,唐邕重重一拳砸在桌案上,深吸一口氣吐出來,總算是穩定了情緒。
“斛律金這個老狐狸,不見兔子不撒鷹!”
其實以斛律家的做派,他們現在的表現簡直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
斛律金病了,本部人馬動也不動,等著段韶帶著其他人在鄴城跟高伯逸打生打死。
如果戰局對段韶有利,那麼斛律光在鄴城那邊,就會狠狠的從背後捅高伯逸一刀,加快戰爭的進度。然後斛律家就徹底上了段家的船!
如果戰局對高伯逸有利的話,那麼更不得了,斛律金會死死的封住壺口關,不讓一個援兵出來支援段韶,甚至占領兵力空虛的晉陽都是有可能的。
那時候六鎮鮮卑大軍就會成為一支孤軍,進也不能進,退又被斛律金堵在壺口關。嗬嗬,段韶二人除了束手就擒外,大概就隻有奔逃北周一條路可以走了。
“要不要,我們直接……”
唐邕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段韶略略沉思了片刻,然後緩緩搖頭道:“其實,很多人跟斛律金同樣的心思,隻是他們沒有做得那麼明顯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