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幾個在寧海會所不知道待到了什麼時候,印象中隻剩下衛延的嘮叨,白舒的感歎和白少傾的不滿。
酒精的作用讓我感覺那些畫麵像是在夢裏,影影幢幢,卻又真實的讓人記憶猶新。
我好像做了一場大夢,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多。
頭還在疼,我伸手撫上了額頭,有些發熱。一定是還沒有醒酒,我想。
口好渴,好想喝水,被這種感覺驅使著起身,卻發現身邊還有一具巋然不動的軀體。
從露在被子外長長的頭發能看出來,是個女人沒錯。我鬆了口氣,想起了以前幾次因為醉酒而犯下的錯誤。
“起來了白姐,”我順手掀開了被子,果然發現白舒糟到不行的睡相,“起床啦!”
我試著大喊了一聲,但人家卻沒有任何反應。
對了,顏顏呢?我猛然想起,如果白舒昨天晚上睡在我這裏,那麼顏顏應該看到了吧。真是的,從小就不給孩子學好的,長大可怎麼辦?
我拿起手機,撥通了阿姨的電話,聽她說昨天我們是兩三點才回家的,那時候顏顏已經睡著了。為了不互相打擾,她把顏顏抱到了另外一個臥室,並且陪著一起睡了一晚上,早上起來送她去幼兒園了。因為今天幼兒園組織去公園遊玩。如此,我才放心下來。
拖拉著疲憊的身子走到客廳,我拿著杯子來到飲水機的前麵。
不知道其他人怎麼樣了,昨天真是太不計後果了。還好今天是周末不用上班,不然一個個不都得遲到嗎?
在我喝著水的時候,白舒終於醒了,她的頭發亂糟糟的,揉著眼睛過來搶了我的水杯,咕嚕咕嚕的喝起來。
“啊,活過來了。”白舒放下水杯,不知道是在對我說,還是在自我感慨。
“誰讓你昨天喝那麼多的?”我有些好笑的說,“把紅酒當水喝,能完好無損的回來已經算不錯了。”
想起昨天白舒的豪放我就膽戰心驚,從來沒見她那麼瘋狂過。
白舒的聲音聽起來很虛弱,根本沒有平時的氣勢,甚至還有些沙啞,“我們還不是為了你?”
為了我?我有些搞不懂白舒的意思了。還有“我們”都指的是誰。
“我知道你一直放不下霍總,所以隻能跟衛延他們商量著,把知情人都叫過來,好好的說說你,讓你不要再畏手畏腳的,自己的幸福要自己爭取啊。”白舒一邊說,一邊有些搖搖晃晃。
我總算是明白為什麼小林也會被叫來了,感情她就是安插在SK集團內部的奸細啊。
我有種被集體坑了的感覺,扶著白舒讓她坐到了沙發上,“白姐,我知道你們是為我好,但是有些事情,勉強不得。”
不管我有多麼的在乎霍擎川,他現在已經跟遲馨訂婚了,我還能怎麼樣呢?隻能在合適的距離裏盡量的去彌補犯下的錯了。
白舒看了我一眼,眼神中難掩失望,“你啊,”她重重的歎了口氣,“自己看著辦吧。”
我知道白舒生我的氣,但是這種情況下,誰能保證我再次回到他身邊對他來說就是好的呢?
白舒在這裏待了一天便回去了,臨行前她還是不放心的叮囑我,公司上的事情她放心,隻是這感情上的事情,她說隻能靠我自己。
送走了白舒,我自己回到家裏,靠在窗邊琢磨她所說的話,不是沒有道理,隻是我沒有勇氣。
從開始到現在,在感情的世界裏我似乎隻是一個非常被動的人,從不主動去追去過什麼。展翼也好,霍擎川也罷,都是他們來找我,我好像隻是跟隨著他們的步伐,然後陷入一段感情。
即便是展翼出軌也是,我雖然憤怒,雖然委屈,但卻沒有做什麼實質性的想要挽回的舉動,最終導致跟那個男人分道揚鑣。
這次輪到霍擎川了,即便周圍的人有多麼著急,我仍舊邁不開一步,鼓不起勇氣去搶回他來。
我有時候也討厭自己這種性格,為什麼在商場上我能見招拆招無往不勝,一旦到了情場上,就如此的畏首畏尾呢?
越想越覺得沒有頭緒,我搖了搖頭,想起家裏的老父親,打了電話過去。
電話是父親接的,從他的聲音就能聽出來,他整個人精神了很多。
“小晚啊,什麼事?”父親貌似笑嗬嗬的,我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沒什麼事,就是問問爸你身體怎麼樣了?”我輕輕的說道。
“哎呀好啦好啦,現在一點事都沒有了,多虧你和你媽啊,我這把老骨頭還能動彈動彈!”聽著父親歡喜的聲音,我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但是我忍住了。
“那就好,那就好,”我在電話這邊點頭,“您現在幹什麼呢?”
隻聽電話那邊嘩啦啦的一陣響,然後有交談的聲音,“我呀,在店裏幫忙呢,這一開張,老顧客都來了,我跟你媽都快忙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