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樓下,我自然的打開車門坐進了車裏。我應該沒有記錯,霍擎川的發型似乎是回去打理了一下,之前他來的時候不是這樣的。
但是我卻完全一副素麵朝天的樣子,霍擎川似乎有些不滿,“你就這個樣子跟我去領證?”
我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狀態去領證,我跟展翼那會兒就是這樣的。
“我沒有時間,我還要給顏顏準備早飯呢。”我解釋道。我一向不喜歡濃妝豔抹,總覺得很悶。但是我覺得我的說法根本說服不了霍擎川,於是又加了一句,“再說馬上就要上新娘妝,這樣省時間。”
霍擎川似乎被我的說法說服了,沒有再挑我的毛病。
在他的一聲令下,同樣西裝革履的司機啟動了車子,我們朝著民政局駛去。
我們一定是當天第一隊去辦理手續的人,因為我們到達那裏的時候,櫃台前的工作人員還在吃早飯。
霍擎川仍舊不能自行走路,他車子的後備箱裏隨時準備著輪椅。看著司機將輪椅拿出了在地上擺好,我自覺地走到霍擎川那邊,將他從車子裏麵扶了出來。
“你也跟著進去,待會兒可能有用得到你的地方,遲晚一個人不行。”霍擎川坐到輪椅上,淡淡的對司機吩咐道。
司機點了點頭,鎖上了車門,跟我們一起走進了大廳。
似乎是坐在輪椅上的霍擎川吸引了工作人員的注意,他們看我們的目光有些許的驚異,隻是沒有言明。
可不是,應該沒有幾對新人來這裏是坐著輪椅來的吧,我有些理解工作人員的心態。
沒想到時隔兩年再次回到這裏,我是跟另一個男人領結婚證,我還記得窗口的那個女孩子,當初我跟展翼辦理離婚手續的時候,她就在這裏。
我記得她是因為這個姑娘的長相,屬於讓人過目不忘的類型。
“請問···二位是要?”姑娘看看霍擎川,再看看我,語氣有些不確定。
“我們來領結婚證。”霍擎川沒有讓我回答,徑自說道。
姑娘可能挺驚訝的,但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她很快便不再糾結於為什麼男方會坐到輪椅上這個問題。
“那麼請問戶口本,身份證以及照片帶了嗎?”她依舊很客氣,保持著人民公仆該有的笑容。
“帶了。”這次我代替霍擎川回答道,然後從包裏把我的證件都拿了出來。
霍擎川也朝著司機示意了一下,然後他的證件跟我的放到了一起,遞交給了工作人員。
“我們沒有照片。”我說。
我知道,照片可以在這裏現拍。
“沒關係,我們這裏可以拍的。”果然,姑娘一邊看我們的證件,一邊對我們說道。
一係列流程辦理完之後,姑娘示意我們去專門負責場地拍照。
攝影師也是一副剛上班的樣子,甚至連設備都沒有準備好。
看著他手忙腳亂的擺弄著場地,霍擎川的臉上出現了不耐的神色。
但是他仍舊什麼都沒有說,靜靜的等待著對方。
由於霍擎川行動不方便,攝影師特地把背景調低了很多,讓我去配合霍擎川的高度。我自然是沒有問題,把東西交給司機,跟霍擎川一起出現在了鏡頭前。
我必須半蹲著才能跟他持平,但是我就著位置又放低了一些自己的身子,這樣看起來,他才能比我高。
“笑一下,笑一下,男士不要板著臉,女士靠近一些。”攝影師拿著相機對著我們,並且引導我們做出合適的表情。
我轉頭看了看霍擎川,他確實板著一張比冰塊還嚴實的臉,看著根本沒有領結婚證該有的喜悅。
我有些無奈,稍微靠近了他,“你笑笑,哪有你這樣照相的啊。”我輕輕對他說。
霍擎川掃了我一眼,“我就這個表情,就這樣照就行了。”
他的聲音不小,攝影師肯定也聽到了,他的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似乎在說,姑娘你這個老公脾氣很大啊。
既然他不肯改變,那就隨他去好了,我隻管做好我的事情。
我稍微靠近霍擎川那邊,看起來像是依偎在他的肩膀上,並且擺出一個清淺的笑容。
我示意攝影師可以了,隻見閃光燈一閃,我們的照片就拍好了。
照片是即拍即取的,不到十分鍾,成品的照片就洗出來了。
不出所料,霍擎川的臉上沒有表情,而我的笑容,則帶著或所或少的尷尬。
將照片拿給之前的工作人員,不一會兒,她就把結婚證遞給了我們。看著持證人上麵我和霍擎川的名字,我總覺得有些不真實。
“走了,回去還有很多事情要準備。”霍擎川將結婚證揣進了衣服兜裏,對司機說道。“我們先去婚紗店,給你選一套合適的婚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