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昨天公公才放話讓我為他煮藥膳,可不能第一天就掉了鏈子。
來到霍家寬大的廚房,我將需要的材料一一的擺放到案台上,霍家的女傭想要來幫我,我婉拒了她們。
然後我聽到了女傭們似是無心的小聲討論。
“昨天老爺誇了少奶奶的手藝呢,我還是第一次見老爺誇人。”聲音很小,我卻從微小的電器聲中聽到。
“少奶奶還真是了不起呢,要知道咱家的老爺和夫人真的不好伺候呢。”另一個聲音傳來,看來,霍家老夫婦的責難並不隻是針對我自己啊。
“昨天少奶奶燉了一個什麼枸杞湯之類的補品,老爺真是非常滿意呢,據說可以治老爺的風濕病。”
“誒?那夫人的氣虛血虧少奶奶是不是也有辦法啊?夫人一直不喜歡吃醫生開的那些補藥,沒少因為這個折磨我們啊。”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原來我那個看起來氣勢洶洶的婆婆,其實身體也不似那麼康健嗎?
氣虛血虧,在婆婆這種年紀的人身上尤其容易出現,我的母親之前更年期也出現過這種情況,是在中醫的指導下,慢慢的調理才恢複了的。
談話間,公公的黃精枸杞飲已經燉好了,我往鍋裏加了少許的砂糖,攪拌了幾下,然後來到正在準備早餐的兩人跟前。
“你們剛才說的,能詳細跟我講講嗎?”我和顏悅色的詢問道。
兩人似乎沒有料到我會突然出現在他們身後,仿佛嚇了一跳,然後像是嚼舌根被發現一樣,神情很是慌張。大概在她們看來,我也是同嚴厲的老爺夫人一樣的,會對她們的竊竊私語加以嗬責吧。
我盡量擺出一副和善的表情,希望可以一定程度上緩解她們的緊張感,“沒事沒事,我就是想著看看做些什麼婆婆也能喜歡,所以想采納一下你們的意見。”
聽我這麼說,兩名女傭的表情才放鬆了些,但仍舊有些拘謹,“少奶奶,夫人就是有些更年期症狀,以往大夫也給她開了藥方,但是您也知道的,中藥的味道一般人是受不了的,所以······“
“哦。”聽了女傭的話,我學典禮有了想法。
我的黃精枸杞飲再次得到了公公的肯定,我偷偷的瞄了眼自己的婆婆,之前不知道還看不出來,如今再一看她,好像她的臉色真的有些不太好。
這更加堅定了我通過勞動討好婆婆的決心。
好在母親現在還在A市,關於更年期那些事兒我可以谘詢她。
這個周末,我把自己的行程安排的滿滿的。
首先,周五晚上,我答應的公司的同僚請他們吃飯,周六要陪著霍擎川去醫院做康複訓練,因此,去向母親討方法隻能安排到周日了。
周五下了班,我就招呼著鬧騰的一家人朝著滿月庭奔去。定了酒店最大的包間,我向圍坐成兩桌的同事們舉起了杯子。
“各位,還是那句話,沒有提前跟你們說這是抱歉了,我就先幹為敬了。”我豪爽的喝光了酒杯裏的紅酒,“都是我們自己人,大家也不用拘謹,該怎麼玩就怎麼玩!”
本來大部分人都是潮氣蓬勃的年輕人,我又是那種可以容忍在非特定場合一定程度上胡鬧的領導,所以半圈下來,已經有人開始唱起來了。
我這個宴會的主角自然是被每個人輪流敬酒,好在以前練出了一個好胃,不然我嚴重懷疑今天能不能安然到家。
喝到一半的時候,我的電話響了起來,是霍擎川。
大家很自覺地停止了喧鬧,一些喝的多的也被周圍的人捂住了嘴,我嘴角抽抽,在包間裏麵接通了電話。
霍擎川問我什麼時候回家,我支支吾吾的看著仍然沒有盡興的人們無法給出準確的回答。
“可能還需要一會兒吧。”我用沒有多少底氣的聲音回答。
“遲晚,你真是長進了,才入霍家一個周就要徹夜不歸了嗎?”霍擎川絲毫不給我麵子,用帶著些譏諷的語氣說。
“不是,”我慌忙的解釋道,“我這不是跟同事們在一起嗎,再說我也沒有徹夜不歸啊。”
“那你現在馬上給我收拾好了,我讓陸風去接你。”撂下這麼一句話之後,霍擎川當機立斷的掛掉了電話。
我舉著手機酒中淩亂,同事們見我這幅一樣也都麵麵相覷,一時間忘了剛才歡樂的氣氛。
“遲姐,如果是霍總讓你回去的話你就回去吧,不用管我們。”還是夏毅反應快,他站起來對我說。
“是啊是啊,不能因為我們破壞了遲姐和霍總的感情你們說是不是?”接著夏毅,馬上就有一個有眼力見的同事附和道。
然後底下的眾人立馬以他馬首是瞻,紛紛表示出了對我提前離去的理解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