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進車子裏,霍擎川正對著我笑。
“走吧。”他心情愉悅的對陸風吩咐道。
車子平穩的行駛,我看著窗外,想著馬上就要來到的新年。
“你還在鬧別扭呢?”霍擎川一語驚人,我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
我看著他,嘴唇動了動,“你在說什麼啊,我鬧什麼別扭?”
拜托就算你看出來了能不能等我們兩個到家了之後再說,現在陸風還在啊,在一個年紀小的人麵前這麼說我,是多麼不給我台階下。
霍擎川卻絲毫沒有自覺地笑了笑,“從早上開始就一直不搭理我,我沒做錯什麼吧。”他假裝無辜的皺眉,“難不成,果然是因為床上的······”
這個男人真是的,在這麼放任他說下去,我的形象不知道要落到哪裏去,我眼疾手快的捂住了霍擎川的嘴,一個勁的給他使眼色。
霍擎川點點頭,拿下了我的手。
“好好好,等到家再說。”霍擎川說。
這次我是真的生氣了,身邊坐著有些無賴的男人,我索性往車門那邊靠了靠。
回到家,正在客廳跟管家看童話書的顏顏興高采烈的迎了過來,我摸摸她的頭發,勉強擺出一個笑容。
“媽媽上樓換衣服。”我對她說。
然後對身後的某人不管不顧的上了樓,我隱約聽到了霍擎川跟顏顏打招呼的聲音。
把外套脫下來掛好,我換上了舒服的家居服,房門響了起來,是有人進來然後關上了門的聲音。
不用猜,肯定是霍擎川了。
他的腿恢複的越來越好,在家裏自由的行走已經沒有任何問題。
我關上衣櫃的門,轉身走出衣帽間。
迎麵就看到一個高大的人影,這個人太神出鬼沒,我差點撞到他。
我小小的驚呼了一下,然後不免生氣的看著他。
剛要從他身邊閃過,霍擎川順手推了我一把,背後正好是牆,他作勢欺身過來,將我隔在他和牆壁中間。
“你幹什麼,放我出去。”我不滿他的無禮,推著他按在我肩旁牆壁上的胳膊。
但是我一個柔弱女人,在力氣上怎麼可能贏得過他?
在推搡間,霍擎川索性丟掉拐杖,整個身體都往我身上壓下來,他人高馬大的,我被壓得幾乎站不住。
“喂,霍擎川!”他雖然已經可以靠著單邊拐杖自由行走,但如果沒有這一點支撐,身體很容易失去平衡,為了不讓他摔倒,我隻好用力的抱著他。
“你要是放開我,我可要摔到地上了,萬一腿又摔壞了,你可要對我負責!”霍擎川就那麼毫無顧忌的將全身的重量壓倒我身上,在我耳邊像一個無賴似的說。
這都什麼人啊,欺負人也不能這樣吧。
雖然大腦真的很想把他掀到一邊,但是理智以及內心卻不容許我這麼做,我用盡全身力氣扶著他。
“我真是敗給你了,你到底要怎麼樣?”我咬牙切齒的說,仿佛聲音的大了就會占據我原本就不夠用的力氣,從而連自己帶他一起摔到地上。
“我哪還敢怎麼樣啊,都惹得老婆大人生氣了,我有錯啊。”他往我脖子上吹著氣,嘴上在反省自己,行動上卻越發的過分。
既然知道有錯能不能有個認錯的樣子,你以為這樣耍無賴就能解決問題嗎?
脖子上被他吹的氣騷的癢癢的,我又騰不出手來抓一抓,難受極了。
沙發離這邊不遠,我費力的扶著男人的身體,一步一步朝那邊移動著。
霍擎川也沒有任何反抗,任由我移動他象山一般重的身體。
我幾乎是把這個男人丟到了軟綿綿的沙發上,然後如釋重負的揉起了自己的腰。
“這麼暴力!”霍擎川做出一個痛苦的表情,我知道他是裝的,那麼軟的沙發不可能弄疼他的。
我不想搭理他,轉身想要下樓。
“遲晚!”霍擎川在後麵叫了我一聲,相比剛才的無賴,這一聲裏麵包含著讓我不得拒絕的強勢。
都這種時候了還擺大少爺脾氣嗎?我有些難過,站在原地不肯回頭。
似乎是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過了,霍擎川幹咳了兩聲,“那個,剛才顏顏跟我說,她有本童話書落在你的公寓了,被姥姥收拾起來找不到了,我想要讓你幫忙問問嶽母。”
真行啊,現在討女兒歡心真有一套,都不在意我這個妻子了對吧。
這麼想著,我還是從外套裏把手機套出來扔給他,“你自己跟我媽說吧。”
“別這樣啊,你要是不在,我跟嶽母大人說話會緊張,會害羞,會忘詞的······”霍擎川接住了電話,再次施展賴皮大法。
你是情竇初開的小女孩嗎,怎麼說的跟玻璃心似的。
最終還是架不住某人的言語攻勢,我回到他對麵的沙發上坐下,麵色陰沉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