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為了公司,連家裏的事情都不管了嗎?”霍擎川的語氣裏滿滿的慍怒,也沒有刻意壓低聲音。
在周圍收拾整理的傭人們朝這邊看過來,然後又馬上識趣的該幹什麼幹什麼了。
“我哪裏有不管家裏的事情?”我很累了,說話也有氣無力的。
“那你說,原本今天要帶著顏顏去鋼琴老師家裏的,可是你卻一聲不吭的不見了人,這還不叫失職嗎?”霍擎川指責道。
經他這麼一提醒,我突然想起了之前跟他商量的事情。
顏顏今年就要上小學了,我和霍擎川商量著根據她的興趣愛好給她找個家庭教師。打聽了好久才選了一名各方麵都合適的人選,原本約定今天我帶著顏顏過去的,但是因為李權的突然邀請把這件事拋到了腦後。
“對不起,這事我真的忘了。”我揉揉太陽穴,我自己的疏忽我肯定承認。
“顏顏在幼兒園等了你很久,要不是老師打電話給我,我都不知道她媽媽把她扔下了。”霍擎川並不打算就此罷休。
“顏顏現在在哪裏?”我問。
“在樓上,”霍擎川回答,然後顯得更加的生氣,“遲晚,你到底有沒有一個作為媽媽的自覺?”
想不到霍擎川會問我這樣的問題,我要不是為了顏顏,我至於幾年前這麼拚命嗎?現在他問我有沒有一個做媽媽的自覺還真是諷刺呢。
“我今天有點兒累,想先上去了。”再爭下去估計要吵起來,我不想讓事情演變成那樣。
“你辭職吧。”霍擎川冷不防的又提起了之前的話題,語氣裏是不容拒絕的強勢。
我很無奈,辭職這事於公於私我都不可能答應的。尤其公司三月的指標遇到了難題,我更不可能一走了之。
“我不可能辭職的,”我耐著性子跟霍擎川解釋,“公司現在正是發展的關鍵階段,我這個負責人必須承擔起責任,你不要再提這件事了。”
“好,”霍擎川來到我跟前,“那我問你,家和工作,你選哪個?”
這是什麼非此即彼的選擇題啊,我肯定兩個都選好嗎,問出這種問題霍擎川到底是怎麼想的。
“我不想跟你吵架,”我忽視了他的選擇題,“我今天是真的累了,你讓我好好休息吧。”
“遲晚!”在身後叫我,但是疲憊的身子和憔悴的精神驅使著我朝樓上房間走去。
一回到房間我就把自己摔到了床上,柔軟的床榻和安靜的氣氛讓我的神經放鬆了很多。
霍擎川不過是一時之氣,應該不會跟我較勁的吧,我想。
當務之急還是要先解決公司的難題,我翻了個身。
那天晚上霍擎川很晚也沒有回房間,疲憊至極的我也沒有等得到為他按摩腿部,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第二天醒來,枕邊依舊空蕩蕩的。下樓到餐廳也不見霍擎川的身影。
顏顏坐在餐桌旁吃飯,看見我後非常高興的喊了聲,“媽媽,早上好。”
因為工作上的壓力我也沒怎麼睡得好,精神還是有些恍惚。
我對顏顏笑笑,“看見爸爸了嗎?”
顏顏眨眨眼睛,“媽媽沒有跟爸爸一起睡嗎?今天顏顏沒有看到爸爸。”
“少爺的話,”在一旁的老管家開口了,“一大早就出門了,說是公司有緊要的事情要處理。”
原來如此,那就說的通了。
我的公司也有一大堆事情等著我處理呢,昨天得罪了李權,要想辦法彌補這個虧空才行。
匆匆來到公司,我一頭紮進了辦公室。把所有的客戶都調處來,我一單一單的看過去,除了大業集團,三月份還有幾家公司要跟我們續約的,那麼,隻要把這些客戶都搞定了,然後再去談幾個新客戶,指標還是能夠完成的。
時近中午,我的助理小陳在外麵敲門,聲音聽起來有些急促。
我揉揉眼睛,“進來。”
小陳麵色有些慌張,她平時可不是這個樣子的,因為做事穩當我才把她留在身邊。
“什麼事??”不知為何,我的心裏也有惶惶感,但願是我想多了。
但是事實證明,女人的直覺總是很準。
“遲姐,大業剛才打電話過來說要馬上跟我們解約。”小陳猶豫了一下,還是把事情的真相說了出來。
“什麼?!”我站了起來。
即便昨天鬧得是不愉快,李權也沒必要這麼雷厲風行的就要解約吧。
“這是他們發過來的傳真······”小陳遞過來一張紙。
上麵明確寫明了解約的條款和內容,讓我又好氣又無奈的是,解約的原因竟然指控我不配合工作,這才導致了雙方合作的破裂。
真是毫無羞恥之心的人啊,想起昨天李權的態度和嘴臉,我就打心裏鄙視他。
但是他似乎是吃定了我不會將這種事情宣揚出去,所以才這麼明目張膽的把過錯歸到我的頭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