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的行事風格就是雷厲風行,在顏顏出院後的一個周內,已經將記者發布會的所有事宜準備就緒。
在這一個周的時間裏,宋羽習慣且隨意的享受著霍家的生活,身體情況一直很穩定。霍家的私人醫生一天兩次為他檢查身體,確保不會出現任何意外。
記者發布會的前一天,白舒從C市趕了過來。
之前她也一直在跟我打電話,詢問顏顏的情況詢問宋羽的情況,如果不是總公司的事情確實脫不開身,她早就飛過來了。
我對遲來的白舒沒有任何怨言,畢竟我這個分公司負責人請了沒有期限的假期,所有統籌工作都落到了白舒的肩膀上,說實話我對她心裏還是有些愧疚的。
她到達霍家的時候我們一家子人正圍坐在小花園裏商量記者會的具體細節。
六月,正是各種植物蔥鬱茂盛的季節,一排排的薔薇花開的非常燦爛,暖風吹過,帶來一陣陣撲鼻的花香。
於是我們把原本應該在室內進行的家族會議搬到了室外,也算是大家坐在一起敘敘舊。
公公婆婆和我的父母也麵帶慈祥的坐在那裏,隻時不時的發表一下意見。我的公公也算是個言出必行的人,在霍擎川再次用最完美的狀態回歸公司後,他就真的什麼也不管了,整天不是待在家裏看報紙,就是約上幾個好友去釣魚高爾夫,再不然就是陪著婆婆到處走走,整個一個安詳的老年生活。
顏顏康複後,公公和婆婆的樂趣又多了一個,那就是彌補這幾年來沒有對孫女盡到的愛,托他們的福,顏顏現在特別黏自己的爺爺和奶奶。
作為這次記者會的主要負責人,衛延自然也坐在我們中間,此刻跟霍擎川討論著相關環節,並拿筆不斷的記錄著什麼。
記者會的事自然是交給他們去做,我們這些不操心也不出力的人自然心安理得的享受著午後悠閑的時光。
我就是在這個時候接到白舒的電話的,原本以為她有什麼安排,沒想到她的第一句話就說她已經在霍家大門口了,讓我開門。
我嚇了一跳,從椅子上站起來,我的動作也引起了在場的人的注意。
“白舒,她在門口。”我拿著手機跟大家說。
最先反應過來的霍擎川點點頭,“我這就讓人去接她。”
“不了不了,還是我去。”我不經意的看了看宋羽,“我親自去迎接她,這樣才能表示誠意。”
沒人反對,其實我是想要囑咐白舒一些事情。
所謂事情,就是現在最需要注意的宋羽的事情。
不論是醫院,還是霍家的高級私人醫生,都無法給出宋羽能夠存活的具體時間,我們就隻能小心再小心的對待他,最大程度的挽留他。
白舒是最疼這個弟弟的了,為了提醒她不要太多傷心讓宋羽也跟著低沉,我隻能提前去見她。
“怎麼樣,怎麼樣,顏顏怎麼樣,宋羽怎麼樣?”一見我,白舒便緊緊的抓著我的手,焦急的問道。
她身有種風塵仆仆的氣息,呼吸也有些急促。
“顏顏已經康複了,”我說,“隻是小羽他······”
我沒有說的下去,仿佛隻要一想起宋羽逃不開的命運,我的心就像被血淋淋的撕開一道口子,汩汩的流出鮮血。
“還有,多少日子?”白舒一眼便看出了我咽回去的話,她的聲音都有些晨都了。
“在醫院裏的時候,醫生說最多有三個月,”我痛苦的搖搖頭,“我們現在隻能盡心盡力照顧他,讓他多留在身邊一天也好。”
再怎麼是女強人,自己重要的人馬上就要不久於人世,白舒還是哭了。
但是她很快擦幹淚水,鼻尖卻仍舊有些紅紅的,“我知道了,我不會表現出來的,我會像以前那樣對他。”
確定白舒穩定好情緒之後,我帶著她回到了花園。
禮貌又友好的跟在場的長輩們打了招呼,白舒第一個就朝著宋羽撲過去。
“小羽弟弟,好久不見,姐姐很想你。”從側麵看,白舒的臉上甚至掛著笑容。
宋羽站起來,大方的迎接這個所謂姐姐的擁抱,“我也很想你,白姐姐。”
兩人一陣你儂我儂之後,白舒拖了張椅子在宋羽的旁邊坐了下來。
這時候,宋叔叔端著一個瓷碗走了過來,“小羽,該喝藥了。”
這些天以來,宋叔叔每餐之後,都要親自為兒子熬藥,並且不用任何人的幫忙,盡心盡力的,在兒子生命的最後階段,當好一個父親的角色。
“爸你辛苦了,坐下休息吧。”宋羽也不會再嫌棄藥苦,每次都爽快的接過宋叔叔手中的瓷碗,然後一飲而盡。
“白總也來了,”宋叔叔這才看到坐在宋羽身邊的白舒,“大老遠跑過來很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