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芳有些垂頭喪氣的走出了我的辦公室,跟來時的意氣昂揚完全不一樣。
她走後,我的手開始顫抖起來,控製不住。
我努力的吸了口氣,然後一張張的翻開那些扣在桌子上的白色相片,一張張的鋪開在桌子上。
看著上麵男女對視微笑的臉,曖昧的舉動,般配的身影,我的心髒像是在被什麼重重的敲擊著,又像是被猛獸的利爪抓撓著,難受的要命。
我不讚同王芳的做法,卻對她提供的證據深信不疑。
我不是沒有理智,任何一個女人看到自己的老公跟別的女人傳出這種照片,都不會還保持著什麼理智吧。
心疼,眼也疼,淚水流了出來。
我是愛霍擎川的,我是很在乎他的,所以才會心痛吧。
不知道盯著那些照片看了多久,我一張一張的收拾起來,放進白色的紙包裏,然後再放進自己的包包裏。
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我拿出手機,破天荒的給霍擎川打過去了一個電話。
他竟然很快就接了,這讓我很不習慣,但是絕望的情緒卻讓我忽略了這點兒小事。
“喂?”霍擎川的語氣依舊生硬且冰冷,仿佛跟他對話的隻是一個陌生人。
我平定好自己的情緒,絕對不讓他聽出我剛才哭過,“晚上有時間嗎?我想跟你談一談。”
那邊窸窸窣窣想了一會兒,我依稀聽到了女人的聲音,像是在彙報什麼工作,然後霍擎川跟她說了幾句,才轉過來麵對我的問題。
“晚上?幾點?”真是惜字如金,或許在現在的霍擎川看來,跟我多說一個字都是麻煩吧。
“七點,萬達星巴克。”我也學著他的說話方式,報上了時間和地點。
猶豫了一下,霍擎川答應了我的提議。
“好,”他說,“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過去。”我拒絕了。
“行,”霍擎川也不做勉強,“我能問下···算了,沒什麼,到時候再說。”
掛掉電話,我把指甲掐進了肉裏。
感覺不到一點兒疼痛,因為此刻的心痛,已經遠遠大於身體其他的感覺。
跟霍擎川約好之後,時間就變得非常的慢,慢的如同一個下午要過完一整個實際。臨近約定的時間,我突然又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約他了。
是為了照片的事情跟他對峙,還是要讓他低頭認錯,亦或是趁著這個機會把該說的都說了?我不知道。
五點半下班,離約定的時間還早,我們這裏又離市中心很近,我不慌不忙的收拾好東西,然後慢悠悠的走出公司,搭上了去往市裏的公交車。
是有多久沒有坐公交車了,晃晃悠悠讓人懶散的節奏透露著一種獨特的慵懶,我從包裏拿出照片,再看一遍,效果依舊觸目驚心。
不出二十分鍾,我便到了。
時間還早,幹脆到處逛逛,消磨一下時間吧。
如果安靜下來,我可能會在霍擎川來之前就把所有積攢起來的勇氣消耗完,所以現在要做的是轉移注意力。
在萬達商場裏轉轉悠悠,坐著扶梯來到了七樓遊戲休閑區域,吵鬧的聲音讓我不禁眉頭一皺。
但是這熟悉的場景似曾相識,我想起來了,以前曾經跟宋羽和鄧婷婷來過這個遊戲廳。
尋著記憶走去,我沒有任何困難的找到了那個抓娃娃的機器,它甚至都沒有換地方。
遊戲廳裏還是牽手歡笑的小情侶,我一個穿著職業裝的三十歲單身女人總覺得有些格格不入,但我還是走到前台那裏,買了二十個遊戲幣。
往機器的投幣口處塞了兩枚硬幣,我·操縱著方向鍵和按鈕,試圖夾起裏麵安穩躺著的起司貓布偶。
沒有任何懸念的,我失敗了。再試,再失敗;還試,還失敗。
原來這個東西是這麼難嗎?我不停的往投幣口塞硬幣,一遍遍鍥而不舍的嚐試著。
說起來我第一次成功的拿到娃娃,還是在宋羽的幫助下,當時隻是跟著他的節奏來,跟輕鬆的斬獲了獎品。卻沒想到,自己做起來,竟然會這麼難。
這也讓我意識到,宋羽原來是那麼聰明的人。
剩下的硬幣越來越少,我的手裏卻空空如也。
“宋羽,就算是幫幫我,起碼讓我夾到一個吧。”我輕輕的念叨著,把最後兩枚遊戲幣放了進去。我怎麼說也是一個阿姨了,抱著一台機器用功卻一無所獲,總覺得有些丟人呢。
我閉上眼睛,憑著感覺調動杠杆,然後按下了按鈕。
“你那是什麼?”霍擎川在我麵前坐下,皺著眉頭看我放在桌子上的起司貓。
真的沒想到,最後一次嚐試,我還真的成功了,看來宋羽在保佑我呢。
我的心情因為這件事變得好了一些,於是回答了霍擎川的問題,“剛才在遊戲廳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