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他是故意說給我聽的,我緊了緊眼皮,恨自己無法將耳朵堵起來。
婆婆和霍擎川又爭執了幾句,最終大少爺沒能壓得住脾氣,摔門而去,走的時候,他還特別不耐煩的對婆婆說了句,“我去看看若慈。”
嗬嗬,真是嗬嗬,現在的他的心思居然還放在沈若慈的身上,不對,應該隻有現在這個情況,他才理所當然的把心思放在沈若慈身上吧。放著自己懷孕的妻子不管,而去照顧自己的前妻,我壓抑住強烈的惡心感,讓自己不去想那副畫麵。
屋子裏三次安靜下來,我睜開眼睛,果然,婆婆仍舊留在這裏。
她看上去十分的為難,既無法安撫傷痛欲絕的兒媳,又說不住心高氣傲的兒子,想必她也感受到了明顯的挫敗感。
再次回到我這邊,婆婆重重的歎了口氣。
我還是於心不忍,畢竟婆婆一直在勸著我們兩個好,即便霍擎川再怎麼混蛋,也不至於讓我遷怒於無辜的人。
“媽,沒關係,”我輕輕的說,“我們兩個可能就這樣了吧,不是您的錯。”
“說什麼話,”婆婆瞅了我一眼,似乎是在責怪我,但是力度卻遠遠夠不上嚴厲,“你們兩個真是一個比一個倔,都是老大不小的人了,怎麼還得我這個老太婆為你們操心!”
聽著婆婆的抱怨,我有些赧然,誠然,我和霍擎川都是三十多歲的人,因為這樣的事鬧得不可開交確實有些誇張了。
隻是,隻要一想到霍擎川對我的誤解和他跟沈若慈的曖昧,我就無法讓自己冷靜下來,女人都是敏感的動物,要做到什麼樣的大度才能對自己的丈夫和前妻搞到一起無動於衷?
我無奈的笑了笑,“對不起。”
“遲晚啊,”婆婆做到我身側,再次拉著我的手,緊緊的盯著我,“你跟媽說句實話,你心裏到底怎麼想的?”
怎麼想的,我不清楚婆婆問的是哪一方麵。
“你還想跟小川過下去是嗎?”婆婆自顧自的說出了自己的問題,“畢竟你們兩個也算患難與共,我們也挺感激那段時間你對小川的付出的,我跟他爸都希望你們兩個能夠長長久久的走下去。”
我又何嚐不希望能跟丈夫走下去?
“你跟媽說說你的想法,咱把事情解決了。”婆婆握了握我的手說。
話說到這個份上,我能回答的,也隻是點點頭。
婆婆見我的反應,裏麵很欣慰的樣子,“我就知道,就算是為了你肚子裏的孩子,你也應該好好想想。”
“可是擎川他······”此刻的婆婆身上似乎有母親的影子,這讓我的神經不自覺的放鬆下來,心中的委屈逐漸放大。
再次提及那段妄言,我的心仍舊像被揪著一樣的疼,有點兒萬念俱灰的落寞。
“他誤會這是你跟宋羽的孩子,”婆婆替我說出了後麵的話,“這個確實是個問題。”
我有些寄希望於婆婆身上,並且滿懷期待的看著她,“媽,您相信我嗎?”
如果能在這裏得婆婆一個肯定,那麼我的心情也不至於向著萬劫不複的地步墮落。看今天婆婆對我的態度,她應該是跟我站在一邊的吧。
婆婆看著我,眼神變得跟剛才不一樣,裏頭有什麼在翻湧撕扯鬥爭著,終究沒有幹脆的回答我的問題。
過了好久,她才磕磕巴巴的陪著笑說,“當然,我當然相信你了。”
婆婆的猶疑一絲不落的看在我的眼裏,升騰起來的希望涼了一截,“是嗎?謝謝媽。”
“當然是了,”為了加強自己結論的真實度,婆婆又說,“我說過了,我和你爸都希望你們兩個能好,無端的猜疑隻會給家庭帶來動蕩。”
說的真好,如果您能夠在說著這句話的同時不懷疑我的話。
人一旦在消極的環境中呆久了,就會不自覺的把每件事情都往悲觀去想,就如同此刻的婆婆,她雖然說著相信我,但是她心裏真的是在懷疑我。
至於她懷疑我卻還在這裏開導我的原因,自然是因為我肚子裏的那個可能會是霍家骨肉的孩子。二老早就說過想要一個孫子,如今我懷了孕,雖然被他們的兒子懷疑了,但是隻要有一絲希望,他們都不會放棄這個孩子,這就是霍家的做事風格。
明白了這個道理的我隻能在心底笑笑,然後配合著婆婆的話,“可是霍擎川並不相信我,他如果還在質疑我,那我們兩個就不可能和好如初。”
“我有一個辦法,”婆婆突然正色道,“可以消除小川的疑惑,證明你是清白的。”
我的清白現在都要證明了,我心裏一陣不舒服,但也隻能聽婆婆說下去。
“那就是做胎兒的DNA檢測,隻要證明孩子是小川的,你們兩個之間的矛盾不就迎刃而解了嗎?”婆婆的眼睛亮亮的,好像是找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