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晚,你不要被這個假象所蒙蔽,這個女人一向心機很深,不要被她帶進去,我一個勁的暗示著自己,然後重新坐回了座位。
即便她對我說謊,我也能從中提取一些有價值的信息吧,我抱著這個目的,選擇了留下。
“你應該知道我不少事情,”見我一動不動的盯著她,沈若慈自顧自的開始說起來,“畢竟我和霍擎川的以前有不少人見證過,其中就有你的好朋友白少傾和她的丈夫,當然也有最近才出現的霍以寧。”
“小少爺先不說,畢竟他剛回霍家,不可能跟你有過多的交集,以他的性格也不會在背後嚼舌根,我想知道,你從白少傾和衛延那裏聽到了多少關於我的傳聞?”沈若慈理所當然的問,好像這個問題我有義務回答她似的。
我不準備回答她,所以我仍舊沉默著,不動聲色。
“嗬嗬,你不說也不要緊,”她自嘲似的笑了笑,“我可以猜,一定是些不堪入耳的負麵傳聞吧,畢竟當初我離開的時候,那夫妻倆就對我恨之入骨了。”
她喝了口咖啡,“但是他們為什麼要恨我呢?我一沒傷害到他們,二沒有損害他們的切身利益,他們為什麼要這麼討厭我呢?”
“我隻是一個失去了自己的孩子,痛不欲生以致精神失常的媽媽,也許我是做了不少糊塗事,但是那時候的我,怎麼你能分得清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呢?”白少傾的語氣相當平穩,似乎是在傾訴著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你現在肚子裏的孩子,我是說如果,因為一場意外沒了,你會怎麼樣,難道會若無其事的痛快放下,然後等待下一個機會嗎?”沈若慈牢牢的盯著我,不放過我任何一個細小的表情變化。
我現在心裏十分的別扭,她為什麼要用我舉例子,不知道這說難聽了就是對別人的詛咒嗎?尤其我現在還懷著身孕的情況下。但是人家又強調了如果,我也不好說什麼。
“我隻不過是不小心犯了錯誤丟了孩子,霍家卻那樣對待我,”沈若慈繼續跟我講她的辛酸史,“他們把我送到精神病院,治不好了逼著我簽下離婚協議書,然後給了我們家一筆療養費,讓我們遠走他國。”
她說著說著,情緒開始亢奮起來,“你覺得這對我公平嗎?我隻是他們家生孩子的工具嗎,用不了就扔到一邊,眼不見為淨。”
我對她的話不置可否,內心深處依舊防著這個女人,我分不清她那句話是真,那句話是假。
“那個時候我想到了死,但是可憐的父母今後就會無依無靠,我又不忍心。”沈若慈自顧自的說了下去,“於是我挺住了,利用霍家給的那筆補償金走遍世界的每處風景,用了五年的時間,整整五年,讓自己忘記那個痛。”
說到這裏,沈若慈的情緒奇跡般的平複了下來,跟剛才進門時沒什麼兩樣。
“雖然時常會想起我可憐的孩子,但是如今我也想通了。當初確實是我太偏執,才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局麵。”她說。
我依舊不說話,沈若慈笑了下,“怎麼,認為我在編故事騙你嗎?我告訴你,我說的都是實話,我沒必要在這件事情上對你撒謊,一下子就會被戳穿不是嗎?”
確實,她的說辭與衛延和白少傾想我陳述的沒有太大的出入,應該不是在撒謊。
我眯了眯眼睛,“所以你就回來了,再次回到曾經傷害過你的人的身邊嗎?你的目的是什麼?”
“問得好,”沈若慈笑笑,“我就知道你會問這個問題。”
我用一種類似於“知道你就說啊”的眼神看著她,希望得到的仍舊是誠實的回答。
“我說過,我已經放下那段往事,放下了心痛的恨意,我回來,隻是為了那個我曾經以及現在都深深愛著的男人身邊,我想要回到他身邊,並且一直待在他身邊。”沈若慈回答的一氣嗬成,沒有任何矜持。
這樣的話再聽第二遍仍舊讓我心裏沒抓沒撓的糾結,再怎麼說,在別人的妻子麵前說這樣的話,她是真的不怕我惱羞成怒對她暴力相向嗎?
“我知道你此刻心裏一定在罵我,甚至想要打我,”沈若慈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如果是我的話,我一定上去就給對方一個耳光,而你到現在還無動於衷,我真的佩服你。所以,我不對你撒謊。”
她的坦率讓我有些煩躁,但是事實總會讓人有些接受困難。
“你說的待在他身邊,是什麼意思?”我壓下滿腔的怒火,語氣平淡。
“就是字麵意思,”沈若慈笑笑,“如果你們感情好的話,我就老老實實做他的助理,如果你們感情不和,甚至要鬧離婚,那我也不介意把擎川再次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