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叫你小李可以嗎?”我問。
李堂點了點頭,“少奶奶,您人真的是很好,我覺得您遭受這樣的待遇是不公平的。”
他為什麼會說這樣的話不用多想,應該是看到了前些日子在A市鋪天蓋地的新聞和報道了吧。
我自嘲的笑了笑,“小李,這個社會,不是好人就能得到好報的。”說到這裏,我又想到了仍舊躺在病床上的父母,心裏愈發的酸澀起來。
李堂沉默了一下,然後想起了什麼似的,“對,對不起,我剛才跑題了。”
回到我們之前的話題,李堂把看到的和聽到的事實向我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當時看到那一幕的時候我也是很慌亂,所以聽到的也不多,”想來男女之間鴛鴦交頸的場麵實在太多讓人羞赧,李堂的臉上有些紅暈,“我隻聽到他們在說著什麼,事情辦成了之類的話。”
事情辦成了,是用假報告誣陷我成功了的意思嗎?
“那次我就匆匆忙忙的跑掉了,後來還有一次,”李堂說了下去,“也是去給老師送報告,我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所以說,果然是他們捏造了我的孕檢報告嗎?”越來越靠近事實,我的心情也急躁起來。
李堂搖搖頭,“不是的,聽他們的談話,應該是那天提取了您的羊水樣本之後,再送去檢測機關之前,就已經被掉包了。因為不這麼做的話,一旦樣本到了機關那邊,他們做出的結果會送到醫院,但是他們那裏也會留下相應的記錄。”
原來做的這麼滴水不漏嗎?想想那個心機深沉的女人,倒也真是她的風格。
沈若慈用出賣色相的手段勾引了那個好·色的林醫師,然後借用林醫生的權利將我真正的樣本掉包,換了一個不知道是誰的上去,那當然了,如果檢測結果能跟霍擎川的DNA對上,那才叫有鬼了呢。
不過,沈若慈不是一直想要跟霍擎川和好嗎?難道為了謀害我,甚至不惜出賣自己的身體來擠走我嗎?
我討厭那個女人,卻也怎麼也想不到,她可以做到這個地步。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知道了真相的我因為震撼而冷笑了起來,“我真的是被下了一個很大的套啊。”
“對不起,少奶奶。”李堂再次向我道歉,“如果當初您問我的時候,我能如實的說出真相,您也不必到現在。”
“這不幹你的事情,”我收起了自己陰暗的情緒,“倒不如說,你能把所有事情向我和盤托出,我很高興。”
李堂做了個深呼吸,然後眼神堅定的看著我,“少奶奶,如果您需要我配合您的話,我肯定是義不容辭的。”
這個孩子已經犧牲了光明的前途,沒有必要再拉他下水。因為跟霍家的對弈,本來就沒有勝利的把握,能少拖累一個人是一個人。
我伸出手,拍了拍禮堂的肩膀,“不用了,我會看著辦的。”
李堂似乎還想說什麼,被我堵了回去,“對了,我還有一件事問你,是一個專業的問題。”
“恩!”李堂回答。
“如果我想要再次檢查一下寶寶的基因,是不是還要像上次那樣,做羊水穿刺手術?”我心裏已經有了想法。
李堂皺著眉頭思考了一下,“沒錯,如果您著急的話,隻有那個辦法,不然就要等到胎兒出生之後了。”
等到孩子出生最少還要四個月,我沒有那麼多耐心和時間耗下去。
“但是,”李堂又有些擔憂,“因為孩子在您的腹中越來越大,撐起了子宮,羊水的體積比之前縮小了,如果不是專業權威的機構,恐怕在提取標本的時候會出現危險。”
我知道這是善意的忠告,但是為了證明我們家的清白,我一定要再去一次。
“沒關係,”我說,“A市不隻一個林醫師吧。”
“那倒是,”李堂說,“但是請您一定要小心。”
我笑了笑,“你那裏有霍擎川的檢測報告嗎?”無法搞到霍擎川的資料的話,怎麼跟我腹中的孩子認親?
“抱歉,少奶奶,”李堂顯得有些為難,“所有客人的資料都隻有主任以上的醫師才有資格翻閱,我現在也從醫院離開了,所以······”
因為幫不上我的忙,他看上去再次消沉起來。
“你不要自責,我自己會想辦法的。”我安慰他說。
“想要檢驗DNA的話,有很多途徑都可以,”李堂說,“毛發,血液,指甲,體液等等,隻要是霍大少爺的就都可以。”
如果是整天跟那個男人在一起的話,應該很容易就搞到了吧。
“我知道了,謝謝你。”我對李堂說。
“少奶奶,如果您有任何需要,請隨時跟我聯係。”告別的時候,李堂對我說。
往回走的路上,我接到了霍以寧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