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被霍以寧強行拉下水了嗎?我有種被坑的感覺。
不過當看到婆婆見到霍以寧時候欣喜的表情的時候,我心裏的糾結全部都一掃而空了,有什麼比家人團聚還要讓人高興的呢?
晚飯還沒有開始,霍以寧悄悄的把我拉到了一邊,“嫂子,謝謝你。”
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什麼事,為什麼要謝我?”
霍以寧的目光瞬間就充滿了鄙視,“沒什麼。”
······這種惡劣的性格,真的是跟他的哥哥一模一樣。
“對了,我想去看看我哥,嫂子你要去嗎?”他想起了什麼似的問我。
“你們兄弟兩個說悄悄話,我就不湊熱鬧了,”我說,“飯好了我會叫你的,去吧。”我對霍以寧說。
看著霍以寧走進了霍擎川的房間,我的嘴角不禁浮現出了笑容。
天色完全暗了下來,外麵稀稀落落的飄起了雪花,一陣忙活之後,一頓極具中國家庭氛圍的小年夜飯就擺滿了桌子。
該來的人都到了,除了霍擎川。
旁邊的位置總是空的,我的心裏也覺得缺了一塊,到現在,我還是不能完全適應那個人的狀態。
“這一年來,大家都辛苦了。”發言的自然還是公公,他舉著盛了半杯紅酒的高腳杯,“共同經曆了這麼多的事情,我們一家人呢才會更加的團聚。不管以前有什麼樣的過節和誤會,這些都過去了,我們以後都要好好的,每年都要一起過!”
幾個酒杯碰到了一起,發出了清脆悅耳的響聲。
年夜飯自然是吃的很愉快,看著那些我最親的人臉上的笑容,我突然覺得,老天似乎並沒有拋棄我們。
一頓豐盛的晚餐之後,霍以寧把林宇叫來了家裏,來接並沒有開車的他。
“小寧啊,今天就在家裏過夜吧。”婆婆挽留道。
“伯母,我今天是真的有事,”霍以寧帶著點兒歉意的說,“不瞞您說,今天是我們同學的聚會,我再不過去,那些貨就要打死我了。”
婆婆依舊有些不信,可見霍以寧是把這個長輩騙怕了。
“不信您問林宇,”霍以寧把他往前一推,“那幫人很可怕的,對不?”
“霍夫人,”林宇瞅了霍以寧一眼,“來打擾您真是冒犯了,我們在美讀博士的同學很久沒有見麵,這次機會也是很難得,所以懇請您答應我們的請求。”
林宇都為他求情了,看來霍以寧倒是沒有騙我們。
“那既然這樣的話,”婆婆猶豫著說,“你就去吧,少喝點兒酒,知道嗎?”
“我知道的伯母,”霍以寧說,“公司已經放假了,免不了我會在這裏蹭吃蹭喝,到時候伯母不要嫌棄我才好。”
“這孩子,說的什麼話,”婆婆笑起來,“路上注意安全。”
送走了霍以寧,我和婆婆回到了屋裏。
“媽,您今天也累了,回去休息吧,我去照顧霍擎川就好。”我對婆婆說。
婆婆拍了拍我的手,“那就辛苦你了。”
“不辛苦,”我說,“這是我應該做的。”
去二樓抱著習習來到霍擎川的房間,我小心的帶上了門。
為了方便這父子倆的交流,我特地把搖床放到了霍擎川的旁邊。走過去,我小心的把兒子放到了搖籃的裏麵。
“今天我們吃了很豐盛的晚餐呢,”我坐到床上,柔聲對躺在那裏的人說,“小寧也來了,那孩子應該已經拿掉心理上的隔閡了。”
“這都是我的功勞,”我接著說,“不然你那個任性又驕傲的弟弟怎麼可能來家裏跟我們一起吃飯?我做的好吧,你要不要誇誇我?”
霍擎川現在的狀態是愈發的穩定,已經不需要用那些器械維持生命,隻要有足夠的營養液,就能好好的生活下去。
我用溫熱的毛巾替他擦了擦手背,再為他順著手指,因為聽醫生說,植物人一直不能運動,如果放任身體器官一直懈怠的話,萬一哪天他醒了過來,會非常難受的。
所以我閑來無事便會過來,替霍擎川活動活動四肢,就是防止他醒來後連路都不會走了。
我幫霍擎川按摩的時候,旁邊搖籃裏的兒子咿咿呀呀的發出了聲音,我依稀聽到了一個簡單的音符。
怎麼可能,難道是我聽錯了?
我放下了霍擎川的手,把孩子抱了起來,小嬰兒也隻是朝我笑著而已。
“習習,你剛才是不是叫爸爸了?”我對兒子說。
我把兒子麵對霍擎川讓他坐著,雙手扶著他的背,“這是爸爸,爸爸,乖兒子,叫一聲。”
但是小孩子卻聽不懂我的哀求,他的小手動了兩下,嘴裏嗚嗚嚕嚕的發出了嬰兒本該有的聲音。
是啊,剛才一定是我聽錯了,再怎麼說,孩子才幾個月大,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會說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