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心拉著她的手瞬間感覺到一僵,忙問道“你怎麼了?”
“我的靈力在極速下降。”木邪一兮深深地皺著眉,她不明白為什麼降神之力到她身上才不到半個時辰便開始瓦解,而她卻什麼都做不了,甚至都難以感覺到它的流逝。漸漸地,那種滾燙的感覺又重新出現在她的身體裏麵,她使不出一絲靈力來,他們的速度正迅速地降下來。
“玄心,我不行了……”
他們的速度已是慢了許多,她越使勁,越是感覺體內一股氣流在亂串,像是隨時都會破體而出一般。體內冰涼的河水並不能給她一絲清涼,她的皮膚無比寒冷,體內卻是無比火熱。好在,她還是清醒的。
玄心看著她這幅樣子有些慌亂,畢竟他是凡人,他又怎麼知道如何救助一個神族。
“一兮你怎麼樣?”
木邪一兮忽然喉嚨一陣腥甜,“噗……”一口血噴了出來,頓時周邊的河水都染紅了一片,向下流去。
“一兮,你別動了,讓我來!”玄心急道。此時他們的速度已經慢得如同蝸牛一般了,似乎還有向下沉的趨勢。現在靠他遊上去或許還有可能!
“冒犯了。”玄心說著便一把攬過她的腰,奮力向上遊去。
木邪一兮緊緊靠在他的肩膀上,沉重的水讓她感覺到窒息。好在靠她之前的努力已經離水麵不遠,他們很快便看見了刺目的日光,以及河灘上一塊醒目的石頭,它的下半段深深地嵌入河床,綠色的水草猶如石頭一般在晃動。
木邪一兮與玄心二人疲憊趴在河邊的石頭上吐著水,日光灑在身上是久違的溫暖。
“一兮,你要緊嗎?”
“我……沒事。”木邪一兮喘著氣說道,河邊清新的空氣讓她感覺很好,體內那股灼熱的氣流也似乎平靜了下來。
“隻是我現在無法用靈力了……”她黯然道,沒有靈力,總覺得很沒有安全感。
“早晚會恢複的……”玄心也隻能這麼安慰了……
一陣風吹過,濕漉漉的衣衫裹在身上十分的涼。木邪一兮抬頭看向玄心,發現他正憂鬱地看著湖麵不知在想什麼。
“你怎麼了?”
“凝水珠……”玄心黯然地吐出三個字,他們這次行動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突然,後麵的竹林中沙沙作響,聲音卻是從地麵上發出來的,竹林之中沒有風,這些聲音一定是什麼在走路,難道有人?
木邪一兮大驚道:“糟了!該不會是那晚的那些人吧!”
玄心大驚卻還保持著鎮定,忙抱起木邪一兮向木屋的方向跑去,此時他們兩人正是精疲力盡,留在顯眼的地方實在是下下之策。
一道青光一閃,玄心一個踉蹌,木邪一兮差點便摔了下來。
二人站定一看,隻見一個青衣女子正站在他們麵前五步的位置對著他們,身材修長,雙鬢間的秀發在頭頂上盤成了一個髻,插著一根白玉簪,腦後的頭發此時正在胸前被她撫弄著,她正巧笑嫣然地看著他們,像是看著到手的獵物。
“你是誰?!”玄心喝道,斜跨一步順勢擋在木邪一兮身前,他的這一動作不禁讓木邪一兮心中一暖,但是瞬間又擔心起來,這個女子便是那晚木屋外麵的清雪,玄心沒看見過她,木邪一兮卻是見過的,看來她跟玄心慘了……
清雪朝著玄心淡然一笑,卻又是風情萬種,她的語氣裏滿是戲謔,“你們這就要走麼?”
玄心正要說話,卻見身後之人突然上前。
“你是清雪?”木邪一兮假裝鎮定地問道。
清雪仰著頭斜視著她,眼角卻不經意間露出了詫異之色,“你認識我?”
“我跟你們尊上是朋友。”木邪一兮站在清雪三步的位置,一本正經地說道,而心裏卻是七上八下,那晚從他們談話中聽到尊上二字,清雪顯然是下屬。也不知道她會不會相信……
“你在說什麼?”玄心裝作看別處在小聲地說道。卻被清雪聽了個正著。
“嗬嗬,你騙我?”清雪捂著嘴笑道,眼神十分輕蔑。隻見她輕輕一抬手,他們身後頓時跑出來許多白衣蒙麵人來。
前有清雪,後有白衣人!木邪一兮運了運靈力,卻是氣血翻湧,頓時頭暈目眩。而玄心此時卻是十分愧疚,他不知道眼前這個女子的武功到底是好到了什麼程度,他如此輕微的話語也能聽得如此清楚,恐怕她跟一兮一樣吧。
清雪眼神一狠,玄心隻見木邪一兮身旁一根竹子應聲而倒,眼看就要砸到她身上,她卻有些呆愣,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