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南錫忙接住她,“不好意思,舍妹醉了,我們先回去了。”
“嗯。”玄心看著木邪一兮皺眉道。
木邪一兮知道自己醉了,就算是夢裏,她也知道自己是怎麼進去夢的,隻是她已經記不得怎麼回去的了……
她睜開眼的時候,外麵已經是十分的亮,淡紫色紗窗讓屋內的光線有些朦朧,看起來像是中午了。
“姐姐你終於醒了。”沁兒高興道,“你都睡了兩天了!”
木邪一兮嗯了一聲,兩天對於她又有什麼意義呢……玄心真的成親了……
沁兒看她不高興,皺了皺眉,“姐姐,我聽說一件好玩的事情,我講給你聽,你就笑一笑好不好?”
“嗯。”木邪一兮淡淡道。
“你知道山下的獨孤城嗎?聽說城主的女婿逃婚啦。”
“什麼?!”木邪一兮驚坐起來,一把抓住沁兒的手腕,生怕她跑了似的,“逃婚?!怎麼回事,你說清楚!”
沁兒吃痛,嘶了一聲,木邪一兮那你鬆開手。
“我也是聽少尊說的,林府的女婿新婚當夜就跑了,新房內一片狼藉,還好林小姐還好好的。你說是不是因為新娘太醜把他嚇跑了呀?”沁兒疑惑道。
“他跑了……他跑了……”木邪一兮高興地呢喃道,又抬頭凝視著沁兒大聲笑道,“沁兒,他跑了!”
沁兒有點怕怕地看著她,“我知道我知道……姐姐我……我還煮著粥呢,我先走了。”說完飛也似地跑了……
月崖之上,木邪一兮坐在那棵大丁香樹下,心裏久違了寧靜,不管玄心為了什麼跟林天雪成親,但他終究還是沒娶……
樹葉隨著風一片一片盤旋落下,不一會兒地上便積了一層,木邪一兮躺在樹下,半被落葉埋。
半夢半醒之中,她感覺有人在撿她身上的葉子,動作很輕仿佛怕弄醒了她,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是誰呢?是沁兒嗎?一定是的,除了沁兒還能是誰。她已經醒了,卻不想睜眼。
那人停下了動作,說道:“醒了就起來吧,在這裏睡容易著涼。”
沒想到剛醒就被看出來了,木邪一兮真是氣悶,不過聽聲音好像是豐南錫啊!他怎麼來了!
她睜開眼,果然。“豐南錫?!”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三個字三個字地叫我,你可以叫我南錫啊,多親切。”豐南錫抱怨道。
木邪一兮爬起來,身上的葉子全都落了地,“你管我叫什麼,這個賭我贏了!”
“贏什麼贏!”豐南錫白了她一眼,“拜過堂就是成親了好不好,那是我贏了。”
“可是他還是走了啊。”
“我不說你能知道嘛。”
“我……”她語塞了,豐南錫不說她還真不知道。
豐南錫擺了擺手,“願賭服輸,告訴我凝水珠的使用方法。”
木邪一兮偏過頭去,“不告訴你。”玄心跑了她就沒輸!
豐南錫突然盯著她走上前,木邪一兮忙警覺地看著他,沒想到他隻是隨手把她頭上一片落葉拿了下來,笑道:“既然這樣,我便帶你去看點什麼吧,看完你就得說了。”
“什麼東西?”
豐南錫沒有回答她,而是直接施了定身術,絲毫不給她反抗的機會,抱著便走,“你會想看的。”
木邪一兮被他抱著在以無數夜明珠照亮的岩洞中穿行,七繞八繞,九轉十八彎。她被定身,竟是留下點什麼東西用來記路也是不可能。他們一路上遇到了許多人,不,應該說是妖。她從未見過這麼多的妖精。那些妖精都詫異地看著他們經過。
豐南錫突然停下,解開了木邪一兮的定身術,木邪一兮忙從他懷裏下來。一看,此處竟是一座牢洞。牢洞又黑又深,隻有靠近外麵的地方是亮的。三麵都是岩石,一麵是鐵柵欄。
“你讓我看這個?”她問道。豐南錫示意她仔細朝裏麵看。
最深處似乎有幾個白色的影子,像是在打坐?別的什麼都沒有。豐南錫朝裏麵喊了一聲:“你們來不就是找她麼,她來了。”裏頭的人聽了,忙起身跑出來。
這些人竟然是族長,還有一眾的長老與善休,他們的手臂上,腰上都被纏著如同蠶絲一樣的東西。
善休最先看到木邪一兮,他趴在鐵門上很是激動。“一兮啊,你真在這裏!”他的眼裏似有水珠在閃爍 ……
“你們怎麼會在這裏?!”木邪一兮已經無法壓製住心中的詫異。他們幾人雖談不上蓬頭垢麵,卻也是一副不修邊幅的樣子。這些人裏麵,卻唯獨少了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