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雪在他後麵冷冷道:“我可是沒你那麼好心。”說著見豐南錫回過頭投來的無奈眼神,翻了個白眼便像床後走去。
\t“南錫,玄心他被林天雪帶進來了,能不能放了他?他……”木邪一兮說著停了下來,看豐南錫黯然的神色,她許是不該說的,但是此處隻有他跟林天雪二人,林天雪是明擺著不肯放人了。
\t隻聽豐南錫沉沉道:“你都不想知道我離開玉豐山之後發生了什麼嗎?”
\t見他臉色的陰沉,木邪一兮忙道:“不,我想知道的。”
\t聽她這麼說,豐南錫的臉色才稍稍好了一些,他似是支撐不住站了這許久,坐回到了床上才開始敘述起過往。
“那天玉豐門遭到屠殺,我本是肥遺囊中之物了。但是沒想到天雪體內封印的獨孤劍靈正好在那時候蘇醒,救了我一命。但是天雪體內劍靈不穩,她必須要靠喝人血才能維持,所以才創了這花樓。這段日子我們四處奔逃,最後選在了這斷愁海入口,還好肥遺還沒找到我,不過假以時日,它或許還是會找過來。”
說著,他忽然抬頭道:“你知道嗎?那黑衣人原來就是白羽,他竟然一直都在我身邊,而我卻絲毫沒有察覺。”
“果然是他。”
“什麼?果然?你早就知道嗎?”
木邪一兮歎了口氣,“算是吧。當初清雪找到我,讓我小心白羽,說他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那時候我本是懷疑他可能與肥遺有關,但是一直沒告訴你,後來渾夕之門事,我以為他死了,就沒放在心上,原來真的是他。”
豐南錫笑道:“再告訴我我也未必會相信你。該來的總會來的不是嗎?我前麵幾百年的時光不過是偷來的,我很知足了……對了,你找斷愁海做什麼?”
說到這個,木邪一兮不禁心中一緊,道:“天下大旱,唯泉眼可解。所以我跟玄心才來了這裏,能不能放了玄心?”
豐南錫垂下眸子,如同羽扇一般的睫毛遮住了他眼中的恐懼。天下大旱正說明肥遺的恢複比他想象中的快多了,他的時間不多了……
他向著身後喊道:“天雪,把玄心長老帶過來吧,我們去趟斷愁海。”
話音剛落,隻見林天雪慢悠悠地走了出來,玄心跟在她身後,麵無血色,嘴唇發白,與進洞之前相差甚大。
“她對你怎麼了?”木邪一兮忙跑到玄心身前道,想要抓住他的手腕一探究竟,卻被他躲過了。
玄心淡淡笑了笑,道了聲“沒事。”
然而他一扭頭,木邪一兮卻清楚地看見他脖子間的齒印,刺目的血紅。
林天雪笑道:“不過就一個時辰不到罷了,能幹什麼事情?不是說去斷愁海麼,怎麼不走啊?”
豐南錫看了眼木邪一兮與玄心二人,眼中閃過一絲黯然,他們才是一對,他湊個什麼勁,便道:“一兮,我們走吧。”
木邪一兮看玄心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心中歎了口氣,扭頭對豐南錫道:“好,我們走吧。”
隻見豐南錫走到桌子前,一把移開了桌子,桌底下露出一個二尺見圓冒著褐色霧氣的洞來,看似煙氣卻沒有一絲冒出來,它們上下流動著,旋轉著,像是要逃出來一般。
玉飛飛被他這麼一推頓時清醒,嘴裏大喊著:“斷愁海呀!”一下子便飛了進去。
“這就是斷愁井。”豐南錫說著率先跳了進去,一下子淹沒在煙氣之中。
林天雪走到玄心麵前,伸出手便撫上他的脖頸,臉上掛著一抹邪魅的笑容,抬頭一眼,便能讓人陷近那如同深水一般的眼眸中,此時她臉上的疤痕都跟著妖嬈起來,有一種缺陷之美。
“記得跟上來哦。”她說著點了點玄心冷冷的麵頰,轉身跳入了斷愁井中。
這一幕盡數落在木邪一兮的眼中,她抿了抿嘴,避過玄心的目光,走到斷愁井前縱身一躍。她知道她現在的狀態叫做吃醋,但是她也知道,她沒有資格為他吃醋……
玄心看著她賭氣似的跳了下去,也忙跟著跳下去。他不過是因為心中那一絲對林天雪的愧疚才沒有反抗,為什麼一兮反而看起來生他的氣了呢。
斷愁海是一片迷霧之海,忽紫忽藍的迷霧就是海中之水。豐南錫、林天雪遊在最前麵,而玄心與木邪一兮跟在後麵,海中寂靜而溫暖,迷霧中什麼都沒有,讓人感覺十分的迷茫,心生退卻之意。但是他們都知道,要找的地方在海底。
不知道過了過久,前麵若隱若現地出現了金光,金光中是巍峨輝煌的龍宮,周圍一片清明沒有絲毫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