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到太陽出來,天龍就讓大家單練,自己穿上鐵馬夾,提著黃金棍,讓邵麗君扛著霸王槍一同繞圈跑步,直到駱氏奶娘或蘭菊來叫,大家這才回去吃飯。
這天吃了早飯,天龍讓邵家兄妹在自家小院習武,自己來到了皇甫家,見他們全家還在吃飯,就挨個地問了聲“好”後,在客堂的門檻上坐了下來。
皇甫熾也不理會他,直到吃完早飯,支走了兒子亞飛,讓妻子收了桌子,給自己沏了一壺好茶,又讓小女亞男取來旱煙槍後出去把門,這才生氣地問:“龍兒,你老實對皇甫叔說,這幾個月,你是不是到過平津街的那座老宅?”
天龍一下子被問怵了,冷汗也嚇出來了。“皇甫叔,我是去過。”他老實厚道不會撤謊,況且皇甫家一直對他很關照,還想讓大女兒亞敏與他訂親,所以也就實話實說地全坦白了出來。
“是我收養了六個孤兒,因一時沒地方住,就想到了平津街上的老宅。前幾日聽說飛龍二哥要去老宅查看,我就連夜讓他們搬走了。”
皇甫熾聽了後搖頭輕歎一聲,招手讓他坐到自己身邊來,隨後輕聲地說:“龍兒,明知道你二哥與九哥都在找你的不是,想趕你出永樂宮,可你偏偏做出此等傻事來,這不是在找死嗎。
幸虧上回我多長了個心眼,向你二哥討了去平津街老宅的這份差使,不然換了是項家或白家的人,見到客堂桌上的那件夾襖是你的,你這小命早就沒了。”
聽父親這麼一說,皇甫亞敏也怕了,忙說:“爸,那你快幫龍哥拿個主意呀,萬一讓飛龍二哥知道了此事,還不大做文章,把龍哥往死裏整呀。爸,如龍哥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做父親的自然明白女兒的心思。雖然亞敏比天龍大三歲,但三州地界盛行娶大娘子,男小女大不稀罕,大四五六七歲的都有。由於父母經常念到天龍的好,又親眼見他成了金榜太保,還聽父母說要把自己嫁給他,所以亞敏一直暗暗作喜,隻等幾年之後與他成為夫妻。
現在,一聽他觸犯了族規,這心裏當然會害怕。“要不這樣。”皇甫熾還真怕天龍會出事,又見女兒說著眼淚也出來了,忙說:“能保住他小命的地方隻有一個,那就是東方家族的老營禿石島了。可爸也沒去過,聽說外人上不了這島。”
不料天龍卻說:“哦,是禿石島呀,我在那裏住了八年。皇甫叔,那是個在很遠很遠的地方。”皇甫熾正在犯愁,不知應該怎樣才能把天龍送上禿石島,現在聽天龍這麼說來,心中又愣又喜,忙問:“龍兒,你當真上過禿石島,不會搞錯?”
天龍忙點頭“嗯”了聲。“是啊,皇甫叔,是奶娘帶我去的,怎麼啦?”皇甫熾知道沒錯了,就高興地摟住天龍和女兒哈哈大笑。“龍兒,這下你有救了。”
接著就問:“龍兒,皇甫叔想聽你一句心裏話,說錯了,不怪你。你老實告訴皇甫叔,你喜歡我家亞敏嗎?”天龍這年紀,又怎麼懂得大人的心思,更不懂什麼是男歡女愛,不然邵麗君的肚子早被搞大了。
他隻知道亞敏姐對自己好,自己平時也喜歡和亞敏姐,韶玉他們一起玩,就老實地“嗯”了聲,還和亞敏勾了右小指。“龍哥,上了禿石島不許你忘記我。”聽了亞敏這話,天龍有些急了,一把拉住她的手說:“不會的,亞敏姐,我會永遠永遠地記住你的。”
聽了這話,亞敏才下放心來,朝父親歡樂地一笑,還在天龍的臉上一連親了幾下。
見女兒樂得就象花似的,皇甫熾心裏也很歡喜,但想到天龍這事擔擱久了,恐怕會夜長夢多,決定中午就去找邵家父母商議此事,然後用邵麗君大舅家的船,讓駱氏奶娘陪著送他上禿石島避難。
最後,他反複叮嚀天龍,這幾天就老老實實地呆在府裏,別再到外麵去惹出什麼事端來,沒事就習武看書,或來找亞敏玩。
謝了皇甫叔,又和亞敏對練了幾招棍術,說了一些悄悄話,天龍離開皇甫家。在雲家附近被上官韶玉給叫住了,還牽住他的手,神秘兮兮地帶他來到了麗人園的敘心亭內,嘻嘻地說:“龍哥,我爸媽去壽星堂找恩婆去了,說是談你我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