峽穀口的一塊巨石後,閃出了一個手持獵槍的韓英。“天龍哥。”天龍聞聲停下了腳步,回頭一看,喜道:“小英子。”
忙迎了上去。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陣韓英,笑道:“一年多沒見,你都長成大姑娘了。好。越長越英俊了。在等你爹嗎?”韓英搖了搖頭說∶“天龍哥,我在等你呢。我爹想見你。”
“那走。有話路上說。”天龍一驚之後,拉出韓英的手,出了峽穀,踏上了通往龍目山頂的山道,飛快地往山上跑去。天龍的身世是個迷。在進東方府前,天龍曾在韓英家住過三年,說來也算是韓家的半個兒子了。
更何況韓家人視天龍如親生兒子一般地疼愛。自天龍進了東方府後,韓夫人茶飯不香,臥枕難眠,思子如同切腹之痛,最終一病不起,去了來處。
十年之後,天龍帶著邵麗君,為尋找夢中授藝的三位師姐闖進了魔鬼穀,再次遇上打獵歸來的老韓,談起往事,這對父子成了淚人一般。現在,天龍一聽老韓病了,一對雙腳怎不歸心似箭。
老韓的家,座落在龍目山的半山腰上。屋前有一小片竹林,屋後有一條四季長流的山溪,屋旁栽有幾棵桃樹,一小片菜園。
十幾隻母雞在竹林裏尋食,一群鴨子在水塘裏嘻遊。這裏雖說不上山青水秀,但卻是一處遠離喧鬧都市的世外桃園。
一陣狗叫之後,從屋裏竄出三條大狼犬,撲在天龍和韓英的身上直搖尾巴。屋裏響起了老韓的聲音。“小英子,是不是你天龍哥來了?”“爹,是我來了。”天龍一路叫喊著跑進了屋裏。
韓家的屋子不大,裏間臥室,外間廚房,外加一個儲藏室,家裏沒多少象樣的家俱。老韓坐在床上,身上披著一件羊襖,嘴裏叼著旱煙槍,左手托著銅槍頭。
天龍風一般地閃進了裏屋,半跪在床前焦急地問:“爹,你現在身體怎麼樣?有病別撐著,還是讓我背你下山,到城裏去看看。”
“不了。”老韓將煙槍擱床旁的一隻木板箱上,摸摸天龍的頭說:“爹的病沒事。”
“不!”天龍認真地說:“爹,不論大病小病,有病就要上醫院,別硬撐著。”
老韓笑了,拍拍床沿,讓天龍坐著,端望了一會兒後,說:“龍兒,爹這病,都是讓那對狗男女氣出來的。
前天傍晚,爹打了一隻山羊回來,在峽穀口撞上了那對狗男女,一見麵,那男的搶了爹的山羊不說,還掄拳打爹,並說要拆了韓家的房子。”
天龍跳了起來,問∶“告訴我,爹,是哪兩個狗娘養的龜孫子,王八蛋?我去找他們。”老韓搖了搖頭,輕歎了一聲,拉著天龍的手說:“算了,龍兒,我們鬥不過他們。”
“不行。”天龍怒到了極點,就差咆嘯了:“爹,有理走天下,誰怕誰啊。”
老韓歎道:“龍兒,這年頭,有理的鬥不過有權的,我們不是東野家族的對手,這事就讓它過去吧。再說,爹的身子骨硬著呢,多挨幾拳也死不了,就忍忍吧。”
“不行。”站在門口的韓英叫了起來。“爹,你就是這麼老實,凡事忍,忍,忍,再忍下去,我們連住的地方也要沒有了。爹,怕什麼,天龍哥是濱都城的第一條好漢,曆屆比武大會上的第一擂主┅┅”
“住嘴。”老韓怒吼一聲截斷了女兒的話,怒道:“你是嫌你哥命長,還是盼你哥快死?東野家族要權有權,要槍有槍,連豪氣萬丈的東方府都不是它的對手,你讓你哥用什麼去和他們鬥?
做你的飯去。別忘了,把那兩隻野雞煮了,我要和你天龍哥喝兩盅。”“不了。”天龍忙朝韓英搖手,對老韓說:“爹,我馬上要去秋月庵找師姐。小東野她失蹤了,我懷疑是她姐夫和父親搗的鬼,想找師姐她們幫我一同尋找。”
“巧了,她們今天要來我家,也免得你多跑那麼長的冤枉路。”
“是嗎?小英子,家裏還有野豬肉嗎?有的話,就煮上兩大碗,我師姐她們最愛吃了。”
韓英在外應道:“我正在洗野豬肉呐。”
天龍在床頭坐了下來,拿過煙槍給了老韓,問:“爹,我幫小東野,你會生氣嗎?”
老韓用煙槍頭敲了一下天龍的腦袋。“爹人老了,卻不糊塗。小東野是小東野,東野家族是東野家族,其中的道道不一樣。爹瞧這小東野對你挺有意思的,而且人也好,如你也愛她,就把這事挑明,別耽擱了姑娘家的歲月。”天龍點了點頭,說出了大實話。
“爹,小東野這人是好,我也挺喜歡她的,但沒緣份,隻能做忘年之交,百年知音。爹,我已經有愛人了,她叫時豔,是個混血兒,家住在城南南鎮的時家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