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莉嘴上不問,眼睛卻已經濕了。東野惠倩一笑,輕聲地說∶“剛才那個拿酒葫蘆的老頭,就是龍哥。”
李迪夫妻倆,都傻住了。東野惠倩一愣∶“你們這麼多人,就沒有一個認出他來?”
李迪搖了搖頭說∶“唉!也虧龍哥想得出,用這種方式來賀喜。”李莉鬆了一口氣,笑了。卻笑出了兩行熱淚。
忽然,李迪朝大家揮手叫道∶“走走。在場的各位,全上飄香茶樓喝喜酒。”人群中,有人嘀咕了一聲∶“還沒到黃昏呢,怎麼就開席了?怪。”
時豔,邵麗君,和綠色別墅的姐妹,焦慮不安地站在江婕家船的甲板上。阿靜光著小屁股趴在船艙口,在和一隻小花貓玩。“怎麼還不來。”
“我的心都要快跳出來了。”
“急死人了。”
見大家急成這樣,邵麗君忙安慰大家∶“沒事。我龍哥辦事一向沉穩,不會有什麼意外的。”時豔也說∶“你們放心,他怕大家焦急,決不會在北濱灣停留的。”
金蘭一想也對,指指手腕上的表對大家說∶“這裏騎車到北濱灣,至少也要四十分鍾,可他離開到現在,也隻有一小時零八分,我們還是┅┅”
“快瞧!”卞群指著岸上,驚喜地叫了一聲。俞潔靜沒在人流中找見天龍,忙問卞群∶“在哪裏?在哪裏?快指給我看。”
阿靜卻跳了起來,揮舞著小手叫道∶“親爸,親姨┅┅”
酒席過半,東野惠倩,時雁,餘良他們絡絡續續,分批分批地向李迪夫妻倆告辭,出了飄香茶樓,從一條坑坑窪窪的田埂小路,離開了北濱灣。
已被李恩灌得半醉的蘇子龍,見天龍的追隨者一個個地從自己的眼前晃過,就問李恩∶“三哥,鬼雄還沒到,醉八仙,小魔王他們就這麼走啦?”
李恩又替蘇子龍斟滿了酒,指了指頭頂∶“誰說鬼雄沒到,他正在同我二哥二嫂碰杯喝酒呢。醉八仙他們吃熱了,都在下麵涼快呢。”
“那我上去瞧瞧。”蘇子龍說著,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抬腿沒走兩步,就被李恩一個兄弟一伸腳絆倒在了地上。
“我,我沒醉。”他從地上爬了起來,也忘了上樓去看鬼雄,重新回到座上端起了酒杯。“來!喝酒。”
忽然,北濱灣出現了大批公安和民兵。他們迅速地分隊而行,守住各處大小道口,撲向飯店茶樓,堵住前後兩門。
鄧連豪帶著十幾個公安和民兵,衝進了飄香茶樓,直上三樓。可靜靜的三樓沒一個人影,四張圓桌幹幹淨淨。
鄧連豪臉也青了。“他娘的!”他返身來到二樓,掃視了一眼酒意正濃的人群,沒找到蘇子龍,就問正在和郎英武碰杯的高金榮。
“你見到賭神了沒有?”高金榮一笑,指了指與自己背靠背的李恩∶“他是蘇子龍的三哥。”
李恩一見鄧連豪凶神般地瞧著自己,忙用手指了指桌底下。鄧連豪一把將醉成爛泥的蘇子龍從桌底拖了出來,大聲問∶“鬼雄他人呢?”蘇子龍指了指三樓∶“在,在和小,小李飛刀,喝,喝酒。”
在場喝酒的人無不“哈哈”大笑。鄧連豪朝左右一揮手∶“把他銬起來,帶出去。”隨後怒衝衝地下樓而去。
蘇子龍被戴上了手銬,但還嚷著∶“我,我沒醉。酒,我,我還能喝酒。”待蘇子龍被拖走後,郎英武拍拍李恩的背說∶“小李廣,往後把招子放亮點,象這種有奶便是娘的小子,萬萬不可交。不然給他賣了都不知道。”
蓋無雙也說∶“幸虧鬼雄機靈,沒來這北濱灣,他的那些兄弟聰明,酒喝三分抬腿走人,要不然,在這裏翻了船,就是十個小李飛刀,也兜不住。”
東野光明坐在吉普車裏,悶著頭吸香煙。劉有權望著一隊隊空手而歸的公安和民兵,氣得身軀渾身發抖。望著腳下的蘇子龍,高金龍也覺得沒有臉麵,隻有歎息的份。
鄧連豪象頭困獸,從這家飯店竄到那家茶樓,累得滿身臭汗卻一無所獲。
忽然,從茶樓傳出了一聲狂笑∶“不是他們笨,是鬼雄太狡猾了。”頓時引得茶樓內大呼小叫,笑聲不絕。劉有權氣急敗壞地朝鄧連豪揮手叫道∶“快抓小李飛刀。”
可這時的李迪夫妻倆,已到了萬戶縣火車站。不久,濱都開往南京的544次列車靠上了萬戶縣火車站。
一個乘務員匆匆地將李迪夫妻倆帶上了列車,補了兩張車票。李莉問丈夫∶“你看,龍哥現在,會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