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冷沉的嗓音似鍍了層寒冰,連帶的周遭空氣順勢凍出絲絲森寒,令人不住的頭皮發麻,上官妧嚇得連連後退了幾步。
她瞠大了杏眸,訝異的看著麵前男人陰寒的俊顏,黑如點漆的冷眸,也是如此的輕蔑和不屑,仿佛她隻是一個拙劣的跳梁小醜,身體似被什麼冰冷的液體湮沒,不住的打了個寒顫。
“我……我那隻是氣話而已……”
她無措的喉嚨發緊,聲音跟著異常微弱,乃至脫口的解釋,也說不下去。
帝長川抿著薄唇,星眸漸次泛寒,輕微低眸,居高臨下的姿態宛若王者,“你的錯,可不隻這些。”
他說話時,輕微晃動了下手中的那袋藥丸,碰觸間發出點點響聲。
這藥為什麼會在他手上?
因為這本來就是個局,雖然上官妧做的滴水不漏,但也不至於到無懈可擊的完美地步,雖然還無法確定她的這些藥,到底是從何而來,但可以肯定一點,串通安排保姆調換藥,是她一手安排的。
如此一來,帝長川便安排人做了這個局。
先利用小小的追尾事件,轉移她注意力,拿走她包中的藥,在留下竊聽軟件,也才聽清楚了剛剛她與顧念對峙一幕的全部內容。
上官妧身形僵硬,莫名的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帝長川這樣陰鬱的麵容,比往日鷙酷都還要讓人覺得滲人。
她動了動唇,似還想解釋兩句,但又欲言又止,渾噩和驚詫交織,讓她一時間思緒完全不夠用,而更讓她難以置信的,是帝長川忽然迎向她,俯下身的間隙,也伸手握起了她的手臂。
將她衣袖輕微往上扯去,同時另隻手裏也推掉了注射器的針帽,在上官妧錯愕震驚的目光裏,對著她的手臂紮了下去……
男人麵不改色,又氣定神閑。
直至整支藥劑全部注入,才拔掉了針頭,還不忘動手為她輕按著針孔,優雅的麵容清冷,卻在精致的唇畔旁輕輕上揚,幾分邪肆,幾分威戾,“你辛苦弄來的藥,自己也要嚐試感覺一下才可以,是吧?”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對她,都算是最輕的懲戒了。
但暫時確實證據不足,也隻能如此。
他深眸一斂,拂開女人手臂的氣力略大,上官妧本就驚愕的神色更是毫無防備,乃至猝不及防之下,直接摔坐在了地上。
她混亂的思緒翻騰,難以置信那種藥竟然用在了自己身上,但更讓她無法接受的,是眼前男人決然的轉身,邁步而去。
“長川,長川……”她不顧一切的撲過去,來不及爬起來,極盡狼狽的匍匐向前,一把就抱住了男人的長腿,“是我錯了,真是我錯了,我也是一時鬼迷心竅了,你原諒我好不好?別這樣……”
上官妧很清楚,這一次的被戳破,也代表了她和帝長川之間,徹底完了!
相比較藥物帶來的後果,和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一切,她更加忌憚這個男人的冷戾與無情,他本就心不在她,加此一事,怕是從今以後,想再靠近他,就……
她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覺得不甘心,隻覺得心上像被狠狠地剜了一刀,痛不欲生!
“長川,別不要我可以嗎?”她低著頭,眼淚洶湧而出,不過須臾就劃過了麵頰。
帝長川染滿寒霜的麵容陰霾,甚至連低頭看她一眼都未曾有過,隻是漠然的長腿輕微一掙,便甩開了女人牢固的束縛,接連繼續大步流星,“你最不該做的,就是不自量力的去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