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車還沒有到萬景城站,白晚就提前下了車。
她在附近的公園裏逛了一圈,當年學自行車就是在這個公園,白晚平衡感差到不行,她比杜明霞還早學,硬是沒她學得快,最後江安都不樂意教她了,是左堯堅持帶她來這裏練習,給她把著車後座,過了半個多月她才敢自己一個人上路。
公園裏仿佛到處都是他們曾經的痕跡,白晚看著路燈亮起,就沒有再逗留,直接往萬景城走去。
一個頎長的身影站在公寓樓的路燈下,飽含深情的目光暈染在華南的光線裏,白晚腳步稍作停滯,最後還是走了過去,左堯英俊的臉龐在夜色裏有些模糊不清。
他看著白晚走進,輕輕的張了張嘴,“晚晚。”聲音太輕,輕到差點就聽不到。
不知是不是受了剛才在公園裏那些回憶的影響,停了這聲交換,白晚突然覺得心裏有些泛酸。
左堯的臉色非常不好,沒有一點血色,雙眼瘦得凹了下去,並且布滿了血絲,但他還是目光堅定的看著她,一動不動,好像他一紮眼她就會消失一樣,“我醒過來沒有看到你,所以過來看看。”
一陣溫熱的液體湧上眼圈,白晚強忍著,壓了下去,隻是淡淡的回望著他。
左堯沉默了,他低著頭,有些難堪,又特別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在祈求者原諒。
“你回去吧,以後也不要再來了,你這樣隻會讓你父母擔心。”白晚的語氣也少了幾分耐心。
左堯伸過來的手試圖握著她,她卻迅速的把手背到了身後,直接避開了他的觸碰。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久久沒有放下來,白晚別開眼,今天回想的事情太多,以往的左堯總是在避免發生讓她不高興的事,幾乎不會跟她有任何可以的肢體接觸,可是現在,他仿佛隻有觸碰到她才能安心,那種被壓製的欲望在此刻得到了一點點的釋放,這也讓白晚更加難受,當初的左堯為她究竟付出了多少?
到了此時,白晚對他的失望,對他的恨都已經不那麼重要了,她隻想要他得到真正的幸福,離開她,他才能獲得新生。
左堯的視線無意中捕捉到了白晚另一隻手上抱著的盒子,熟悉的花紋讓他動了動嘴唇,卻最終都化為一聲:“晚晚。”
白晚如同沒有聽到他的呢喃,直接越過他走大公寓樓門口。
左堯一步步跟在她身後,白晚直接回頭瞪著他:“你沒有聽懂我說的話嗎?”
左堯被她瞪得尷尬的杵在那裏。
白晚見他不在往前走,轉身繼續掏鑰匙,他卻拽過她的手腕,聲音暗啞:“你都記得的,我們的過去。”
“對啊,都記得,可是那又怎樣?難道你不知道那些美好的回憶都隻會讓現在的我看起來更加可笑和可悲嗎?”白晚回頭看著他,嘴角帶著笑意:“這麼多年的感情,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回去吧,被再讓阿姨擔心了。”白晚伸手去拉防盜門。
左堯輕輕的扯住了她的衣角,“那小白了?我可以見小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