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2 意外(1 / 3)

醫院,病房的電視裏,同樣在播放著今日最熱門的娛樂新聞。

何落死死地盯著屏幕裏那張幸福羞澀的笑臉,看著單膝跪在她麵前的男人將鑽戒套進她的手指,何落終於忍不住,大叫一聲,將床頭櫃上的水杯用力砸向電視!

她的指甲已經深深掐進了掌心,鮮紅的血浸濕了她的指甲蓋,但她卻絲毫感覺不到痛似的,通紅的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電視上的畫麵,如同要吃人的怪獸。

腦海裏,還回蕩著醫生冰冷的話,“何小姐,由於你小產的時候失血過多,傷到了子宮,雖然你已經沒有了生命危險,但你今後都不能再懷孕了。”

何落好恨,她恨許宴,恨許家,更恨麥可可!

如果不是她,她根本不會落到這步田地!她為什麼要回何家,為什麼要跟她搶許宴?如果一開始麥可可就沒有出現該多好,她還是何家的掌上明珠,她擁有父母的疼愛,也會擁有最幸福的婚姻,而這一切的悲劇都是麥可可帶給她的!

那個女人,此刻笑得燦爛地被眾人祝福著,接受優秀男人的求婚,而她卻躺在冰冷的病床上,她失去了和許宴的孩子,也永遠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

何落的眼神裏浮現出一抹瘋狂的狠意,她發誓,哪怕是付出再大的代價,她也一定不會讓麥可可好過!

麥可可和陳靳聲默契地沒有再提起黃敏。

雖然兩人都明白,黃敏的這一關是他倆暫時跨不過去的坎,但麥可可對自己和陳靳聲有信心,他倆都不會輕易地放棄這段來之不易的感情。

轉眼就到了麥華的忌日,陳靳聲和麥可可提前一天就準備好了祭品,翌日天一亮就出發去郊區的陵園。

雖然哥哥一直很反對她和陳靳聲在一起,但他在天之靈看見他倆現在這麼幸福,也一定會同意,畢竟,她是他最疼愛的妹妹,他反對她和陳靳聲在一起,也是想要她幸福。

比起何家的人,麥可可的心裏其實更將麥華當做自己最親的人。她從小和麥華相依為命,哥哥的忌日,她多多少少有些傷感。

陳靳聲也難得的比平日裏沉默,一路上隻是牽著她的手,沒有逗她也沒有欺負她。

陵園在很清淨的清泉山上,天色還沒大亮,一路上都是靜悄悄的。

清晨的空氣有些涼,霧氣很重,隱隱約約的,麥華的墓前好像有道人影。

陳靳聲和麥可可不由自主停下了腳步。

這麼一大早的,還有誰來拜祭麥華?

兩人很有默契地悄悄靠近,麥可可不自主地抱緊了陳靳聲的手臂。

走得近了才看清,一道穿著紅色風衣的背影,栗色的卷發披散在肩頭,光看背影就知道是身材姣好的女人。

是唐曉初。

麥可可有些生氣地擰著眉,她這是什麼意思,穿成這樣來陵園?

“你這個該死的男人,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要在老娘快生孩子的時候死了,老娘當年選中你,還不是為了肚子裏的孩子能有個便宜爹,誰知道到頭來還是得自己一個人養孩子!還因為你那些兄弟,搞得我不敢改嫁,我是上輩子欠了你的?”唐曉初憤怒的聲音,頗有些咬牙切齒。

她用手指戳著照片上的男人,恨聲道,“你和你那個賤貨妹妹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你要死怎麼不把她一起帶走?留著她破壞我的好事!這個不要臉的小騷貨,自己明明有未婚夫還在外麵勾三搭四,偏陳靳聲就吃她那一套!我跟你說麥華,我能收拾得了你,也能收拾得了你妹,你就給我看著吧,看看我是怎麼弄死她的!”

麥可可隻覺得渾身發冷,雙腿仿佛灌了鉛似的動也動不了。

唐曉初說完,拎起旁邊放著的一個小桶,將桶裏的東西朝著麥華的墓碑一潑!鮮紅的液體淋得滿墓碑都是,也弄花了上麵的照片。散發著腥臭的味道在空氣中彌漫。

陳靳聲眯了眯眼,深沉的目光冷冽地落在她的背上,不知道在想什麼,竟也沒有上前阻止。

直到唐曉初匆匆離開了,麥可可呆呆地站了半晌,才緩緩地轉頭,茫然地看向陳靳聲。

陳靳聲心口一緊,用力抱了抱她,低沉的聲音帶著一股肅殺,“這件事我會處理。”

麥可可深呼吸一口氣,用力逼回自己眼中酸澀的淚意。

兩人將墓地打掃幹淨,放上了花,麥可可看著那照片上始終擦不幹淨的汙漬,終於忍不住掉下了眼淚。

她感到無比的憤怒和難過,她哥對唐曉初有多好,她是看在眼裏的,她尊敬唐曉初,照顧她,也不過是愛屋及烏。她怎麼可能這麼對她哥?甚至連圓圓,也不是她哥哥的孩子。

麥可可精神有些恍惚,一路上不知道在想什麼,靠著車窗一言不發。晚上也沒吃兩口,便悶頭鑽進了臥室。

她知道自己遷怒陳靳聲有些沒道理,但一想到早上在陵園,他眼睜睜看著唐曉初對她哥哥做出不敬的事情,也沒有出手阻攔,他分明很清醒,並沒有和自己一樣被驚呆,不管事後如何算賬,他都應該先阻止唐曉初的……

麥可可正想著,手機突然響了。

一個陌生號碼,她心不在焉地接起,電話那頭卻沒有說話,隻有人呼吸的聲音。

“你好,請問找誰?”她奇怪地問了一句。

等了幾秒鍾,她都快以為是騷擾電話了,正準備掛掉,電話那頭的人說,“是我,何落。”

麥可可握著手機的手指一緊,“什麼事。”

從生日宴會那天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何落了,但也有留意過她的新聞和消息。她知道何落現在東躲西藏,過得很慘,許家也站出來和她撇清關係了,似乎連孩子也沒了。按理說,她有這樣的下場,自己應該很開心才對,可麥可可卻一點感覺都沒有。自從從心底放下了何家,她就沒那麼恨何落了,一個陌生人而已,過得好或者不好,都和她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