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菀看氣氛不對,自己從坐下開始就總感受到韓嫣冷冰冰的視線,一頓飯吃得如坐針氈,終於有些受不了地站起身,“我吃飽了,老師,我還有工作,就先回警局了,您和韓隊慢慢吃。”
韓夫人舍不得,但也不能耽誤言菀的工作啊,便也不好意思挽留,站起身,“好,那改天我們再約。對了,我買了蛋糕,一會兒店家就送到警局去,你和同事們一起吃。聽說你最近在查一件大案子,很辛苦,要注意身體啊。”
“我不辛苦,這案子主要是韓隊組上在負責。”言菀說到這事,便轉頭多問了一句,“韓隊,陸北川將錄音筆拿給你了嗎?有什麼問題你隨時可以找我,對了,我今天去跟進黑鷹的事,還知道了一些關於吳儀的事,一會我發郵件給你——”
“不用了。”韓嫣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不屑一顧的語氣,“我和吳儀認識多年,她和吳澤關係好不好,我不知道嗎?那個殷實就是喝醉了說胡話,吹牛,你還當證據了?你們這些當兵的,半路出家進警局,不夠專業我可以理解,但也請你們不要幹涉我們專業的刑偵隊。”
言菀被她一通不客氣的話頂得一肚子火氣,到底是誰不專業?
就因為和吳儀是朋友,就代入主觀意識覺得她沒問題?
殷實是喝醉了,但好端端的他又何必捏造一些謊話吃力不討好?
她可不認為他的話是空穴來風,倒是韓嫣,看樣子吳儀可並沒將她當好朋友吧,連家裏的情況都沒多和她說。
不過人家不領情,她也沒辦法,畢竟這件案子不是她負責,她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去管這些了。
言菀一言不發轉身就走,韓夫人追了兩步,想代韓嫣跟她道歉,但又不知道說什麼好,尷尬極了。
她站了一會兒,走回餐桌前,有些生氣地看著韓嫣,責備道,“嫣嫣,你是不是有點過分了?菀菀是一片好心,你不能因為段決就把氣撒到她身上,還將情緒帶到工作上去。說實話,我看那個吳儀八麵玲瓏的,你將她當好朋友,推心置腹,或許她隻當你是可以利用的社交對象罷了,你——”
“媽,到底誰才是你的女兒啊?”韓嫣實在受不了了,一頓飯下來,她沒吃兩口,氣都氣飽了。
言菀到底給她媽下了什麼蠱,她竟然不維護她這個親生女兒,去幫一個外人說話?
以前從來不會這樣的,就算有時候自己任性,做錯了事,母親也是縱容著她,替她收拾爛攤子,維護著她。
韓嫣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越想越委屈。
韓夫人看著她這模樣,想到懂事到令人心疼的言菀,心裏真是比刀子割了還疼。
但現在她也不多說什麼,隻能疲憊地揮揮手,“夠了,你安分點吧。你那位置是我好不容易弄來的,你的能力根本還沒達到這個高度,要不是你事事爭強好勝,要比別人都高出一個頭,我也不會……誒,總之,你好好工作吧。”
韓夫人說完,拎包轉身走出了餐廳。
韓嫣在她身後氣得將桌上的餐具全部掃到了地上,動靜鬧得很大。
韓敏敏果然說得不錯,這個言菀表麵上看起來單純善良,實則手段高明得很!這才幾天的功夫,就將她母親給收服了?
韓嫣哪還有心思工作,吳澤的案子一直沒有進展,她都派人跟著吳凱一家人多少天了?真不知道刑偵組的那些人都是些什麼廢物!
付了餐費,賠了餐具錢,韓嫣打車直接去了軍區。
她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證,做了登記,外來車輛不能進入,她便將車停在外麵的車庫,走路進去,一邊給韓敏敏打電話。
操場上,一群男兵在跑圈,口號喊得震天響。
路過她身邊的兩個女兵,又黑又五大三粗,這是長期風吹雨淋高強度訓練來的效果。所以她就不願呆在軍區,執意讓母親找關係將自己調去了警局。
當初好心叫了韓敏敏和自己一起調走,可她為了段辭那個男人,硬是留在了軍區,雖然隻是一個後勤兵,但也免不了要日常訓練,所以她雖然長得還不錯,但皮膚不是特別好。